李若琏一听,当即把怀中的钱袋取了出来,“那您可是高看我了,我进去的时候,那钱谦益都还没进去呢,我出来的时候也没见到他关在哪里,这事我不知道,你找别人打听去吧!”
柳如是愣愣接过钱袋,脸上不由带了丝怅惘,她千辛万苦从南京而来,可到了这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他什么人?”李若琏看着眼前二八年华的年龄女子,想着钱谦益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怎么还能得这么一个佳人的喜欢?
难道文人当真比武将更吃香?
柳如是落寞得摇了摇头,“不是什么人,只是小女子仰慕虞山先生,得知他被押来京师,这才想着跟着打探一番。”
李若琏见她神色,想着这人必定还要去锦衣卫找人,要真是撞上个心不净的,谁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这样,你去找一个叫高文采的千户,想知道什么,想打点一番都行,他为人还算正派,不会行那等龌龊事!”李若琏说完,转身就走。
柳如是看着他大步离去,心中不由感激,想着这个叫“高文采”的,忙念叨着朝胡同外走去。
......
武英殿中,骆养性正回禀钱谦益之事,正说到复社人员的拦阻,殿外禀报,太子来了。
“进来!”朱由检吩咐了一声,骆养性当即止了话头,看着走进来的朱慈烺行了个礼。
十来岁的人,小小的脸蛋上不苟言笑,像个小大人一样朝骆养性点了点头,之后走到殿中,规规矩矩给朱由检行了礼,而后才站到一旁。
朱由检吩咐王承恩搬来一个椅子,放置在自己御座旁,让朱慈烺坐了,又朝骆养性说道:“你继续说。”
骆养性冷眼里看着这一切,陛下居然将太子之位放置在了玉阶之上,这便已经要让太子开始学习听政了吗?
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钱谦益自辨,他同复社没有关系,从未参加过复社的活动,那些人不过是仰慕他的才学,是自发阻拦锦衣卫。”
朱由检手指点在钱谦益的这封自辨上,对于贿赂考官,他倒是没有多加辩解。
在钱谦益看来,这事证据确凿,没有多加辩解的必要,况且贿赂乃是几十年前的事,陛下这个时候翻出来,定然不是因为这件事,贿赂考官,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但具体是什么,钱谦益并不知道。
而在锦衣卫将自己带走之际,复社那帮人却是群情激愤,更是动手打伤了几个锦衣卫。
锦衣卫哪里好惹的?
要是再给自己安上一个别的罪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从诏狱出去了。
故此,钱谦益在路上就写好了这封自辨书,好在他谨慎,从未参加过复社的活动,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么实证来。
“这事不用着急,先关他几日再说!”朱由检随意说着。
复社有着“小东林”之称,崇祯初年杀了魏忠贤,东林党以为会迎来春天时,却发现皇帝对东林党一样厌恶。
之后,东林遗孤入复社,隐秘得进行着政治斗争。
钱谦益作为曾经东林党的领袖人物,又怎么可能同复社撇得清关系,复社的人将他作为精神领袖,而他的名声,足以支撑复社的各种活动。
“陛下,钱谦益年纪大了,可要照顾着些?”
骆养性如今可不敢相信皇帝的话,诏狱中关着的人,不一定就是真的惹怒了陛下,也有可能陛下还要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