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是顾常!”
他哆嗦着手,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往后退着。
顾嫦缨看着他,突然一笑。
“答对了,我不是顾常。”
“我是被你害死后索命的厉鬼,你听从大夫人的奸计败露,顾常让我务必将你大卸八块,他在地狱等你。”
张齐连滚带爬像是失了智的尖叫往外跑,被顾嫦缨一脚踹了回来。
她冷睨了一眼,“没出息,就你这模样,真不知我从前是如何被你诓骗的团团转。”
“与大夫人张氏勾结刺杀顾家血脉,此事一旦被父亲知晓,不但陈氏会将你视作弃子,待你被通缉,你连关边府都逃不出去。”
张齐想到那个后果,浑身一激灵。慢慢冷静下来后,几分挣扎之色显露。
“你这数十年不曾娶妻生子,只攒钱财,是怕彻底被张氏拿捏把柄无法脱身。”
“可凭张氏抠出的银两,你攒到死都搏不了一个富贵的前程。”
顾嫦缨看着张齐的眼睛,“你有一颗能狠下来的心,也有胆子,与其被那个女人困住一生,何不跟着我,赌一个前程?”
她指着匪寇留下的金银财宝。
“一旦成功,这些只是你未来能拥有的财富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像是魔鬼循循善诱,张齐咬咬牙,最终垂下头,跪在顾嫦缨身前。
“愿为小少爷效力。”
顾嫦缨面无表情指了指身后的马,接下腰间系带的空荷包丢给他。
“把那大夫人的护卫杀了,手指剁下来装进去。”
“大夫人如此费心,我当回礼才是。”
张齐一哆嗦,骑马追去收拾残局,而顾嫦缨挑选着金银以外的东西。
这些皆是武者修炼的功法武器,这两样都有一套方式判断品质——天地玄黄。
天为佳,黄为次。
天阶本就难寻,更何论在其之上更有洪荒。
洪荒二阶,又被武者称为神仙之物,其珍稀难求,千年来见过的人寥寥数几,史册上也只留下简单的几笔。
顾嫦缨翻了许久,拿了几瓶丹药,终于在堆黄阶的东西中,翻到一个刻着奇异花纹的古朴檀盒。
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斑驳的痕迹,像是被无数人用刀削斧凿过。
“这就是原文中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宝物?”
看起来这盒子曾在无数人手中辗转,顾嫦缨端在手上掂了掂,发现怎么都打不开。
“难不成要滴血认主,还是指纹解锁?”
她一边开着玩笑,拇指随便往锁眼一摁,只听到机关咔哒一声,弹出来的短小金针忽而刺破顾嫦缨的指腹。
洇出的血飞快被锁眼吸入,原本沉寂灰暗的檀盒泛起繁杂的阵法,像是齿轮上了机油,血液开始沿着痕迹运行。
盒子开启,躺着一枚布满裂痕的血红玉佩,和一本潦草的内心功法、
顾嫦缨一愣。
当即掠过那枚玉佩,拿起功法。
翻开典籍,但凡是修炼者看一眼,定会觉得不过给小孩初开智识的粗浅内容。
那是一本内修功法,似乎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名为万物生。
可顾嫦缨知道,就是这本不起眼的功法,身体经脉可被改造奇异的扩大为常人的数倍,可修习所有功法。
这种几乎为重塑身体结构的神迹,修炼此功法者,哪怕百家功法只修得鸡毛,也能让对手无从招架。
书中对这本功法似乎没有做太多解释,但凭借一句世上无双,她就知道这本功法绝对在洪荒之间。
与此同时,这门功法还有怪异之处,从来是人修炼功法,可这本却是功法挑人。
哪怕万中无一的天才也会有对这功法不得其解的可能。
原著中就是一名匪寇发现这本功法偷偷修炼,愣是凭借它修炼成皇子军下大将军,青史留名。
顾嫦缨拿着书,深吸一口气,“希望老天能厚待我一次。”
至于那枚玉佩……
“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东西。”
她吐槽,方才运转这木盒子的血分明都被玉佩吸了个干干净净。
指尖戳了戳,顾嫦缨嘀咕,“该不会开出个老爷爷什么的吧?”
研究半天没个思路,在她准备找个地方修炼那本内心功法时,余光瞥见发现大汉的尸首旁掉出一块令牌。
“陈?”
顾嫦缨俯身捡起,又看了那几箱,除了镖局押运的封条,上头也刻着‘陈’字。
“这帮人什么意思,打劫东西还把人家护卫腰牌给拿……”
嗯?
不对。
她手指挑起陈家腰牌,思索了一会儿,忽而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
“还以为是胆大包天的三无团伙,结果是黑吃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