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兰苦涩一笑道:“陛下不必多言,奴婢心中明白。堂堂一国太子,怎么可以有一个出身青楼的母亲。奴婢这样的身份和经历,只会成为相濡的负累,让他成为众人的笑柄。陛下承诺释放奴婢的亲人,离开流放之地,奴婢已经深感隆恩浩荡。该怎么做,奴婢明白。绝不会让陛下失望,更加不会影响陛下和相濡的关系。”
听着梅若兰这番话,皇帝忽然有些恼火。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冷声质问:“你真是聪明,相濡的聪明,有一半都随了你,不……不是一半,是一大半。可你既然这么聪明,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肯服软,只要你肯求朕……”
“我没求过吗?”梅若兰泪眼婆娑的打断了皇帝的话。
“在陛下对梅家抄家的时候,在我被撕碎喜服的时候,在我产后体弱,没有奶水,相濡要饿死的时候,在我们母子二人,一次次靠着喝冷水果腹的时候,我没求过吗?我只是求了太多次,都无功而返,已经麻木了而已。”
梅若兰说着说着,好像心里没有那么怕了。
她索性站起身,看向皇帝继续道:“若是陛下非要看奴婢求一次,那奴婢就请求陛下,一定要善待相濡。他是个好孩子。他会为你,为秦氏的江山,为整个南滇,带来一个盛世皇朝。”
话音落下,梅若兰便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逐客之意,不言而喻。
皇帝有些恼火,更多的是烦闷。
他似乎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解释一下,可解释又有何用,他今日前来,就是劝梅若兰自尽的。
南滇的储君,决不能是官妓所出。未来的南滇,也绝不可以让一个妓女,来做太后。
无论是为了琴相濡,还是为了南滇,梅若兰,都必须死!
皇帝站起身,拂袖离去。
皇帝离开后,谭公公走进来,递上了一小瓶毒药。
谭公公开口道:“陛下吩咐了,三日后就是册封大典,还请夫人在三日内,解决问题。临行前,别忘了给太子殿下留下几句话,莫要让他误会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