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雁未迟委曲求全,不想让她的满怀希望就此落空,更不想让她面临所有宾客,乃至全天下人的质疑。
上官曦很清楚。
他是当朝太子,不会有人对他的言行妄加评判。
倘若这门亲事就此作罢,那么所有的压力,都会落在雁未迟一人身上。
所有的诋毁,诽谤,谣言,会向潮水一般,将她侵蚀。
雁未迟豁达洒脱,她可以做到不计较,可他做不到不心疼。
而且谁又能保证,慕容棉的话,一定是实话呢?
可话说回来,倘若真的是实话呢?难道他就此放弃寻找多年的九阳金鳟?
那他不是等于跟活下去的机会,擦肩而过了?
上官曦低头看向手掌,稍微运用真气,那掌心蓝纹,就浮现在眼前。
刚刚回京城的时候,蓝纹还只占据掌心的三分之二。
现如今,竟是已经占据五分之四了。
一枚雪花落在上官曦的掌心上,竟是都没有融化。
上官曦抬头望天,鹅毛大雪翩然落下,他竟是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心中只盼着天亮之前雪可以停下,这样不会影响他迎亲的路。
想到这里,上官曦忽然释然一笑,自言自语道:“果然,比起想活下去,我还是更想娶你。”
——
大年三十,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雁未迟昨晚一夜没睡,总算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她要在洞房花烛夜,跟上官曦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