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怕江知州反悔,立刻就想订契书敲定此事。
江知州颔首而笑,“鲁会长莫要着急,这样赈济灾民的好事,当然要广邀城中士绅,众人拾柴火焰高,鲁会长可要留点机会给别人嘛。”
不,临清商会想全要!
鲁会长被戳穿了心思,很是遗憾。
“鲁某谨遵大人的教诲。”
吃独食是吃不成了,临清商会必须要占大头,鲁会长暗暗下决心,又在江知州面前请命,请江知州将联络城中士绅大户的工作交给自己去做。
鲁会长坚持要替江知州分忧,江知州自然不会拒绝。
临清商会的鲁会长,头发花白,人也干瘦,一看就年纪不小。
离开衙门时却跑得不比年轻人慢。
只要跑得够快,江知州就不能反悔?
谷宏泰全程懵逼。
俞三似懂非懂。
这不太像强行摊派,虽然鲁会长离开前表示要代表商会向淮南捐赠两万里银子,那表情一点都不勉强,反像占了大便宜。
俞三花银子一向大方,俞家是山东大族,自是不缺钱。
等俞三进了锦衣卫,骆竣反正也没亲儿子,骆府的银子也随俞三花用了。
不缺钱的俞三却从未自己赚过银子,瞧见鲁会长来去如风,高高兴兴从江知州手里揽下建码头的差事,俞三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修码头一定很赚,所以鲁会长不心疼捐给淮南的两万两银子,也同意比市价高一半的工价雇佣流民做工。
这种私人码头,商船停泊是要交费的。
但仅仅靠收点停靠费,鲁会长不可能这么激动。
俞三把疑问掩在心中。
只要江知州不是打着程卿和五皇子的名义骗银子,俞三就无所谓。
江知州给城外的流民们找到了做工的地方,俞三也不愿意闲着,带着谷宏泰去流民聚居的地方搞搞统计。
江知州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俞三要干的事。
先带着石灰去把窝棚区“消毒”再督促着流民们泡澡?
这都是什么狗屁差事啊!
“大人,江知州是不是瞧不起咱们?”
谷宏泰好歹也是靖宁伯府的少爷,在国子监时人称谷小伯爷。
自己作死,搞得在国子监混不下去了,这才跟着俞三进了锦衣卫当校尉。
给俞三当跟班,谷宏泰能接受。
俞三除了会投胎,人也有能力,还讲义气,谷宏泰内心深处还是很信服俞三的。
可他堂堂伯府少爷,居然要去守着一群贱民洗澡,给泥腿子们抬洗澡水,替泥腿子们打扫草棚子,简直太侮辱人了!
谷宏泰心想自己都如此生气了,俞百户比他更骄傲,肯定也不能接受江知州的胡乱安排。
哪知谷宏泰刚跳脚,俞三一巴掌抽在他头上:
“你做了什么能叫人瞧得起?是不是轻轻松松讲几句话,或者出一个点子,就有商会愿意捐两万两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