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蓟前些天病了一场,本还想再养养,并未来萧云庭身前伺候,听说萧云庭要喝酒,小蓟急忙梳洗了过来劝阻,这满院子婢女,唯有小蓟和萧云庭情分不同,萧云庭不仅走哪里都将小蓟带上,有时也肯听小蓟一句劝。
小蓟匆匆梳洗一番赶来,俏丽的脸上写满焦急:
“正月里御医换了您的药方,让世子您吃药的三个月都不能饮酒,您可千万要再坚持坚持。”
“坚持三月不饮酒,本世子的病就能好?”
萧云庭眼睛一眯,面容有一种摄人的诡艳,小蓟不敢直视,呐呐劝道:“身体都是慢慢养的,只要这次的药方见效,您以后想喝多少都行……”
萧云庭忽然打断她:
“小蓟,你跟在本世子身边多久了。”
小蓟一怔,低下头恭敬道:“自姐姐走了,小蓟有幸到世子身边伺候,至今已有七年了。”
世子天人之资,能近身伺候世子,是许多人羡慕不得的福分。
“原来已经七年了。你姐姐随本世子进京,在宫里无微不至照顾我起居,七年前更是替我喝下了那杯致命的毒酒,她弥留之际我问她可有什么心愿未了,她求我照应你。我有意将你收为义妹,送你回邺王府,你却跪地相求,说要接替你姐姐的职责近身照顾我。”
萧云庭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小蓟不知萧云庭为何忽然提起此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能伺候世子,是奴婢的福分。”
她的头埋的更低了。
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没有半分作假。
纵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会感念这俏婢的忠贞勤勉。
然而萧云庭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声音一冷:
“柔嘉性情骄纵,见不得别人比她受宠,稍作挑拨就是一条咬人的恶犬,然而这蠢笨之人背后站着一个护短的母亲,福贞长公主处处为柔嘉收拾烂摊子,柔嘉闯下再大的祸事福贞长公主都能抹平……这样一个能影响皇帝的长公主,若知道有人在背后撺掇柔嘉,你猜她会怎么对付那人?”
世子怎知——
小蓟想要为自己辩驳,却很是心虚。
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她汗如雨下,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世子,奴、奴只是……”
萧云庭端起桌上的酒,小口品尝:
“你只是恃宠而骄,自作主张。小到我吃什么用什么,大到我想拉拢谁打压谁,都是本世子自己的事,由不得一个奴婢做主。看在你姐姐的情分,以及你自作主张使小心机暂未给我带来损失的份上,且饶你一次……然而再深厚的情分都有消磨光的时候,这也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
小蓟俯首痛哭,求着萧云庭原谅,萧云庭却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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