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还是不吃饭?”
何老员外愁眉不展,伺候何婉的婢女也哭丧着脸:
“县里那些泼皮编了好一通瞎话,小姐哭的眼睛都肿了,说那程珩挟恩图报,她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绝不嫁给姓程的!”
又是姓程的!
没了程卿,钻出来一个程珩。
一个是拒婚,另一个是算计婚事,难道自家小姐真的只能和姓程的牵扯不清?
婢女气愤又担忧,“老太爷,您想想办法呀,难道就任那些人胡说吗?”
何老员外沉着脸。
“你们几个好好陪着婉娘,外面的事由老夫处理,她若不吃东西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何家能发家,何老员外也不是一昧软和,早年何家的生意都是何老员外亲自管的,后来最看重的儿子在行商途中被水匪杀了,何老员外深受打击,这才从何家的生意第一线退下来。
这些年,他铺桥修路,善事做多了,以至于县里人只记得他的热心肠,忘了他从前的手段。
程珩便是好好请媒人上门求娶婉娘,何老员外都不会应,大家都是多年老街坊了,程氏大房做事,何老员外一贯瞧不上。
何况是挟恩图报!
何老员外倒是能瞧得上程卿,偏程卿说自己有了心仪的人,不同意娶何婉。
程珩那王八蛋,毛才刚长齐的年纪,就敢算计何家,当谁是傻子呢?
还有程氏大房,何老员外不信大房听不到县里的流言,但凡稍微明理一点的人家,早该主动上门和何家商议,看看两家是结亲呢,还是共同对外出力将流言消除。
程氏大房倒好,同在一个县,同住一个坊,和何家只隔着一条街,人家就是能坦然装死。
程氏大房不是不会办事,是故意让流言传的久一点,让何家憋不住,主动提出将何婉嫁给程珩吧?
做梦!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何老员外把府里管家叫来正要吩咐,门房通报说程家派人来了。
何老员外眼睛大瞪如牛目,“哪个程家?可是程珩那小畜生家,快拿大棒子打出去,姓程的一个都不许上门!”
“回老太爷话,不是程珩,是程三元家的小厮……小的这就将人赶走。”
程卿派人过来?
“回来,谁让你赶人了,把人给老夫叫进来!”
跑腿的下人委屈,老太爷一会儿一个变,‘姓程的都不许上门’明明是老太爷刚才自己说的嘛。
管家轻轻踹了下人一脚:
“还不快去,程三元是例外。”
老太爷看重程三元,心心念念想让程三元当孙女婿,管家自是知道的,如今何家被小人给挟恩图报,程三元难道是改了主意要同意婚事?
何老太爷心中也升起点期待。
司砚被领进正院给何老员外请安,觉得何老员外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炙热。
“小的给老员外请安了,少爷吩咐小的来问问您,大房的程珩救了何小姐,您可有允婚的打算?”
何老员外冷笑,“我何家女儿难道一定要嫁给姓程的?自是不会允婚,若说程珩救起婉娘的恩情,当晚老夫就已当着众人的面,允诺会酬谢千金。”
去参加中秋文会,何老员外当然不会随身带着上千两现银,但程珩救起何婉后,老爷子当场解下身上的玉佩相赠,说以此为凭证,事后必会对程珩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