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五哥带我们回去就行。”李夏冲秦王曲膝,又冲陆仪曲了曲膝,和五哥、六哥,以及古六一起,出了暖阁。
陆仪送到暖阁门口,吩咐承影送出去,就转回去了,北边的紧急军报,严重而紧急。
看着李夏等人出去,秦王脸上的笑意和温暖隐退不见了,“什么军报?”
“是老马来的,说是金相亲自送进去的,皇上发了脾气,砸了只笔洗。”陆仪声音低而稳。
“赶紧走。”秦王一边说一边急步往外走,陆仪紧跟在他旁边,秦王一边走一边吩咐:“让人去兵部,查看所有奏报,不光北边的;递话长沙王府,查一查这份军报路上耽误了没有,赶在今天递进来,这时辰卡的,也太巧了点;还有,”
秦王的话猛的一顿,“去找郭胜,再问问北边的事,鹦哥儿信里说,他总觉得郭胜吞吞吐吐,言之不尽,好好问一问。”
陆仪连声答应,秦王在大门上了车,陆仪已经一一吩咐了下去,骑上马,护卫着车辆,径直往宫里赶去。
李夏坐到车上,有几分心不在焉。
上一回,这份紧急军报,也是正月十六递进来的。
这不是一份军报,是两份。
头一份军报,年前就该递到了,送急递的边军,在到离京城二百多里的洛远驿时,病倒了。
几十年平安无事,洛远驿这样的军驿,差不多一年从头闲到尾,还没进腊月,驿丞和驿卒就都回家过年去了,驿站空无一人,累极的边军病倒在洛远驿,死在了洛远驿。
送第二份军报的边军,到洛远驿时,洛远驿还是空的只有一个死人,第二个边军拿了第一份军报,一起递进了京城。
所有的军驿,都在兵部治下。
李夏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珠串,上一回秦王没有署理兵部,兵部尚书江周因为此事,致仕回家了。
两份军报,丢了两座关,第三封军报也快到了,那位新任的女大头领,替儿子求亲,以永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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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从永宁伯府出来,回到自己那间小院,徐焕早就等着了。
“你不是说你困的受不了了,一定得好好睡一觉?”徐焕坐在廊下,靠着只小泥炉,晒着太阳烤着火,吃着花生,看到郭胜进来,没站起来,只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直起上身,撇嘴看着郭胜。
“有什么办法?刚要躺下,那边就来人递话,夜里的事,五爷得赶紧走一趟那边,你说这话是不是极其要紧?我困死也不能睡了不是。
这会儿真困的受不住了!你先坐,我进去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咱们说话,你坐你坐,别起来。”
郭胜一脸痛苦的揉着眼,脚步敏捷快速,准备越过徐焕,一头冲进屋,赶紧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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