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任由她们捏脸颊,秀眉高高耸起,她瘦吗?她都觉得这些日子沈渡照料的勤,非但没瘦,反而还三餐不落,比以前更胖些。
朱蔓姝手里提着糕点落后了一步,走进来将糕点放在书案上,立即吸引了陆垂垂的目光。
手中的卷宗也被她丢开,望着那些点心两眼放光。
朱颜腾出一只手推过去:
“吃吧。”
陆垂垂点头,拆开糕点一手拿一个,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瞧的几人都笑了。
见朱蔓姝也跟着要过来求抱抱,朱颜终于忍不住了:
“喂,再抱我就散架了。”
朱蔓姝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见金氏和如氏松开手,还是忍不住上去抱起朱颜转了个圈圈,激动道:“终于是见到你了,你说你冬至那日也不吃个饭再走。”
当时张丞相要与朱颜单独议事,她们一众女眷自然不敢上前厅去,是以朱颜离开了她们才得知。
“母亲和姨娘为你和妹夫准备了饺子和甑糕,为了等你们热了好几回,结果没等到你们来吃,却听说你们走了,当时母亲和姨娘就哭了。”
可以想见当时情景,朱颜道歉:“对不起,当时也是不得已。”
“没事,我们都听说了,怪不得你,你也是为了我们着想。”朱蔓姝体贴道,将带来糕点拆开,大咧咧拿出来分给朱颜一块:“吃吧,还热乎着呢。”
是甑糕,用栗米磨粉,上面铺满红枣泥并蔗糖蒸熟,入口香甜软糯,朱颜自小就爱吃,尤其爱吃如氏做的,咬下一口,满足:
“母亲费心了。”
如氏摆手:“我恨不能天天做给你吃,瞧你瘦的。”
朱颜讪笑,也懒得解释,见陆垂垂望着她,又递给陆垂垂一块,才问起来:
“对了,冬至那日走的匆忙也没问,陛下给的赏赐都送去了吗?”
“送了,要是没送来,第二天我就来拍你门了。”朱蔓姝嘴快,被如氏嗔了一眼,但她无所谓,只是耸耸肩不回应她。
朱颜笑了,许久没吃家里的饭食,贪嘴多吃了几口,三人围着她看,只当芙蓉园里耍戏的猴子一般。
陆垂垂也吃的满足,一面哆自己手指上的残渣一面道:“好吃,我跟朱颜日日忙碌,尤其是朱颜还要兼验尸,都许久没吃过这般丰盛的饭食了。”
朱颜真是想拦都来不及。
“真的?”果然,金氏一听就要哭出声来,一个劲数落着自己,心疼地看着朱颜:“都怪我,从小纵着你任性胡来,也不约束你学女红琴艺,想着家里子女多,也非必要各个都成才,只要不出格,总不至于嫁不出去。”
“如今倒好,你非跑来做劳森子女官,与男子一般早晚操劳,苦在你身,痛在我心。”
朱颜嘴角抽了抽,没等说什么,金氏擦擦眼角:“嫁人也没嫁好,怎么就嫁给这个白阎王了,真是苦命,都说白阎王宠妻,呸,他们最是惯会做表面功夫的,若是他对你好,怎么你这么憔悴?”
如氏也颇为赞同:“对,白阎王位高权重,又心狠手辣,怎么看得上我们家六娘?”
朱颜瞪大了丽眸,反手指自己,她怎么就不能被沈渡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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