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检查完邝盏心的尸身,朱颜便与陆垂垂赶来了平康坊。但因不常出入此地,二人到了通明馆才知道生客要先见过鸨母或有熟客荐贴才能入内。想着今日与陆垂垂的堂兄拿荐贴,朱府陆府路远不便返回,朱颜和陆垂垂便趁着宫中还未落锁,回了刑部。
沈渡在那一刻算是彻底被她抛诸脑后,待想起来,已是她在刑部安眠下的时候了。
记起昨夜因为这个讨厌鬼辗转反侧不能寤寐,朱颜垂着眼,看都不想再看沈渡。
沈渡睨着她,认可道:“你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
朱颜彻底不想同他再说,福了福身,她想去寻陆垂垂。路过沈渡时,却被抬起的横刀拦住了去路。
“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已是众人眼中的沈夫人。”沈渡放下手臂,“为防张行微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说是我沈渡虐待新夫人,今日,你都要和我待在一起。”
今日都要待在一起,那她如何查案?
朱颜不情愿道:“内卫府日理万机,大阁领不是还要替陛下处理梁家二房一事,带着我,只怕是不方便……”
“你是死了还是残了?”
朱颜一哽,抬头看着沈渡:“大阁领是什么意思?”
沈渡双指并拢着对身后的手下勾了勾,对朱颜道:“既然没死也没残,又有何处不方便,夫人?”
不由分说地被捞过去,朱颜看着景林十分顺手地牵过了她的马,带着她往坊门处走。
内卫府办事,诸人退避,长街上的摊贩路人颇有灵性地退散,朱颜挂在沈渡的臂弯里倒退行走,踉跄中看见揽澜烟的门前的陆垂垂,才做了个口型叫她救她,陆垂垂便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朱颜认了命。一路到了坊门,沈渡的马还牵在手下手中。
她以为他会放了她,至少不维持这般姿势,可谁知,下一刻,沈渡便对着他的马,冲她扬了扬首:“上去。”
朱颜没动。
她觉得沈渡约莫是有病。
“我可以骑我自己的马,跟在你后头。”朱颜忍住大骂沈渡的想法,缓声道。
沈渡不容拒绝:“上去。”
朱颜睫绒动了动,刚想说话,沈渡垂首,靠近了她。
她瞧见了他瞳中的自己,望见了他笔挺的鼻梁。
男子特有的炙热灼得她不自在的脸烫。
“你若是不上去,我有的是法子让陛下看我们‘夫妻情深’。”沈渡手指摸上她的下巴,指腹掠过朱颜丰软的下唇,“夫人,想必从未与男子肌肤相亲吧?”
朱颜赫然抬眼,将沈渡唇边寒凉的弧度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我当街亲了你,怕是也没人敢说什么。”
朱颜脊背如遭电击,猛地一僵便飞速踩着脚蹬骑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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