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苏德仁抚须大笑,“宁远侯再横,能横得过皇上?这次我要是不让他把苏芩秋休了,我跟着他姓顾。”
他兀自得意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白姨娘的脖子上有红痕:“那是什么?”
白姨娘心一惊,连忙扯了扯衣领,遮住了:“许是在醉仙楼吃了外头的东西,过敏了。”
顾兴国下头的活儿不行,光用嘴来凑,这肯定是被他啃了。
“叫你表哥给你开点药膏涂一涂。”苏德仁没再多问,把她拽上了床。
那一边,直到天黑,顾泽夕才把苏芩秋母女送回了信阳侯府,又赖着喝了好几杯茶,方才回去。
临睡前,长戟来报:“侯爷,顾族长今儿进了宫,见了容妃娘娘,但两人说了什么,尚不得而知。”
“再探。”顾泽夕毫不犹豫,“把本侯在宫里的眼线用上。”
“是。”长戟马上去了。
第二天,他刚起床,宫里的黄公公来了。
黄公公是皇上的人,顾泽夕赶紧洗漱,去了厅里见他。
黄公公笑着给他行了礼:“侯爷,皇上召您明日一早进宫,还请侯爷今天把北大营的事安排好,莫要耽误了军务。”
这么点事,值得让黄公公亲自跑一趟?
顾泽夕起了疑,看了长戟一眼。长戟马上将一个金元宝,塞进了黄公公手里。
黄公公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金元宝,笑得见牙不见眼:“侯爷客气了,皇上召您去,不过是问问明年收复失地的事。”
顾泽夕谢过他,让人把他送了出去。
黄公公一走,顾泽夕就皱起了眉头:“黄世仁这个老狐狸,肯定没说实话。收复失地早定了赵王为统帅,皇上找本侯做什么?长戟,去探!”
长戟应声而去,到了夜里,方来回话:“侯爷,打听清楚了。皇上召您进宫,就是顾族长捣的鬼。他让容妃娘娘给皇上吹了枕边风,皇上打算把您诓进宫,盯着您写下休书。”
顾泽夕一听,眉头皱成了峰。
休妻的事,一旦从皇上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圣旨,无可更改了。到时候,他若不照办,那就是抗旨不尊,全家下狱。
顾兴国明明只打算弹劾他,怎么忽然变成吹枕边风了?这是谁给他出的主意?白姨娘?苏德仁?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长戟很是着急:“侯爷,明天您可不能进宫。”
顾泽夕微微颔首。没错,这是场鸿门宴,去不得,但他必须有充足的理由,不然无故拒召,亦是蔑视皇威,会下大狱。
他侧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问长戟:“什么时辰了?”
长戟看了看滴漏:“侯爷,马上子时了。”
半夜了么?时候正好。顾泽夕有了主意:“此事莫要声张,本侯去翻一翻蓝田院的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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