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被找到的消息传到土龙山,池明渊等人高兴不已,找到了粮仓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谁去烧这粮仓呢?
火野山谷位于边境,距离慕容灼灼的大军营帐不到五十里,一旦出事,慕容灼灼大军半天就可抵达,而且一旦没有及时脱身,被北蛮军黏住的话,那想要再脱身就难了。
前军营帐内,高陷率先开口,“让我们安远军阵去吧,我的手下都是掠阵营出身,手中有马,烧完就走,一定没问题。”
“那火野山谷三面环山,不管是烧还是走,都要从西边的山谷走,山谷狭窄崎岖,轻骑兵尚且好说,普通骑兵根本不可能及时撤离,安远军镇不能去。”高陷一开口就遭到了陈令枢的否定。
“我们飞虎军去吧!我手中都是多年老卒了,马上功夫绝对没问题。”舒鸿接着说道。
陈令枢再度摇头,“安远军阵的普通骑兵尚不可以,舒将军您手中的重骑兵就更不用说了。”
“这,要照您这么说,只能轻骑兵去的话,咱们土龙山上哪来的轻骑兵啊,这没有轻骑兵,粮仓还不烧了啊。”舒钧摊手说道。
陈辛如叹气道,“若是韩将军在的话就好了,他的疾风营一定没问题。”
“我去吧,哪怕死在火野山谷,也是我滚刀营的命。”武清抢过话说道。
“武将军,照您这么说,我留下营也得去了。”陈辛如不爽的说道。
“同为项州军,我红纸营也去!”李凤荷一把将佩剑放在桌上,不甘示弱的说道。
陈令枢看着地图,叹气道,“诸位将军先别着急,轻骑兵是最合适的选择,但也没有说是唯一选择,容我思索一二,看看也没有其他选择。”
武清还想开口,池明渊咳咳两声,打断了武清的话,“那就让陈先生再想想吧,咱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池明渊便招呼众人离开,等到众人都走后,池明渊来到陈令枢身边,皱眉道,“如果没有轻骑兵的话,去的人是不是一定回不来?”
陈令枢愣了愣,看着池明渊真诚的眼神,叹息道,“池将军,万事万物都不是绝对的,我想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池明渊听出了答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令枢看着地图,眉头紧锁,他不断给自己加油鼓劲,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
。。。
宁延大营。
孔真玄还在守着宁延,算起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宁延在这营帐里面待了快一个月,时间越久,孔真玄越是好奇,这蜀山长老到底在干什么,为何这法事要做这么久?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隐情?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
宁延猛然睁开眼睛,只是睁开眼睛后的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除了黑就是黑。
“有人吗?有人吗?”宁延大吼着,自己声音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竟是连回音都没有。
漂浮于黑暗的他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生的希望,然而压抑的黑暗实在是太过绝望。
一番寻找无果后,宁延突然自嘲道,“我在找什么呢?我不应该是死了吗?”
宁延眼前浮现出他在天煞破军阵中的画面,一阵无奈叹息后,宁延似乎是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他像个鬼一样在黑暗中飘荡,“这就是阎王殿吗?奇怪了,怎么连个接我的牛头马面都没有。。。”
“哎!”宁延双手放平,自顾自的躺在黑暗中,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不由得自嘲道,“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啊!”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孤独,无助,心如死灰!宁延伸手想再看看自己的手,可是即便他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将手放在了自己面前。
无奈之下的宁延放弃了,既然睁开眼睛也看到了这个世界,那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无声无息,不知不觉,此时的他静静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嘭!”就在自己百无聊赖的感受生命消失之际,一阵勃然有力的心跳声自他心口传来。
“这是。。”宁延将右手放在心口,猛然睁开眼睛,依旧的黑暗无光,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来自心口的心跳。
这是生命的律动,是心跳!是自己生的希望,是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不对,我没死,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宁延大吼着,声音在空洞的黑暗中传的很远很远。
宁延始终将手放在心口,心脏每跳动一次,他就多一份信心,多一份求生的决心。
不知道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这昏暗的世界中他连时间的逝去都没有概念。
只知道自己喊了很久,等了很久,又过了很久。
当他能看清黑暗中自己的双臂时,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
远处刺破黑暗的那道光,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