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将军真的愿意来安远军镇吗?”林北阳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去找他谈。”宁延笑着宽慰道。
林北阳初来乍到就被委以重任,本就引起很多将士不满,若在让吕翊屈居其麾下,说句不好听的,搞不好真会引起兵变,要想让林北阳在军中立足,就必须把声望建立起来,打仗是最容易也是最简单建立声望的手段,在安远军镇的骑兵拥有战力之前,宁延是绝不会让他们上战场的。
所以,初来乍到的将军在军中立威是他们所要面临的首要问题,当年的李彦业是这样,如今的林北阳依旧如此。
如同宁延所预料的这样,当宁延宣布让吕翊卸任飞豹军上将军,担任安远军镇左将军的时候,瞬间在军中掀起轩然大波,论资历,吕翊跟着宁延时间最长,他林北阳不过是初来乍到;论军功,除了没有参加徵山原大战,吕翊跟着宁延参加了几乎所有的对外战役,然而让如此一个战功卓着的老将屈居副将,定州军瞬间炸锅,尤其是飞豹军的将士,他们舍不得吕翊,更舍不得让吕翊去做个副将。
为此,杜忠文联名军中校尉将官齐名给宁延写信,希望宁延收回成命,让吕翊继续留在飞豹军。
收到宁延信件后的吕翊第一时间赶回了苍同城,与之一起的还有杜忠文和身边亲卫。
这封信就摆在宁延案头,宁延起身望着面前的吕翊,沉声道,“吕将军,让你去定远军镇是为大局考虑,如今我定州将组建骑兵劲旅,需要懂骑兵战术的将军配合林兄一起把定州的轻骑兵和重骑兵组建起来,你在飞豹军担任上将军多年,对骑兵这块定有独到见解,所以我想让你去安远军镇配合林兄一起,把咱们定州的骑兵练出来;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我也能看出来,他们都舍不得你。”
吕翊沉声感慨,冲着宁延拱手道,“公子,我吕翊跟着你走南闯北多年,我不在乎什么大将军不将军的,只要您需要,别说副将,让我做个普通的将士都行,既然这是您的决定,那我吕翊断无二话。”
宁延看了看桌上的信,轻声说道,“将士们有情绪能理解,尽量安抚好吧。”
“公子放心,吕翊知道该怎么做。”吕翊说罢便拱手退下。
离开正厅,杜忠文着急的在外面等着,看到上将军出来后,赶紧围上去问道,“将军,公子怎么说啊,你能留下来吗?”
吕翊摇头一笑,释然道,“公子让我去安远军镇是为定州训练新军,是为定州长远所计,为大局而言,我吕翊岂有不去之理。”
“可是将军,那林北阳初来乍到,凭什么踩在您头上,就算去,也应该您是大将军。”杜忠文气呼呼的吼道。
“是啊,将军。。”身旁的一众亲卫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行,我去找公子说说。。”杜忠文说完就要闯入大厅。
“站住!”吕翊一声令下,杜忠文直接停在原地,“林公子乃蜀州大将军林天晓将军之子,精通马术,对骑战更是颇有研究,让其为上将军,不仅公子认可,本将军也认可,你们既然进了定州军,进了飞豹军,那就当以谨遵将令,而不是以下犯上。”
杜忠文依旧愤懑不平,“将军,属下只是替您感到不值。。”
吕翊轻声一笑,拍了拍杜忠文的肩膀,“没什么不值的,就算我走了,也依旧是你们的将军;公子既然将飞豹军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干出点样子出来。”
杜忠文红着眼睛,双拳紧握,“将军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您和公子失望。”
“还有,林公子乃大才之人,军中将士不懂,你杜忠文不能不懂,回去后该怎么说知道了吧。”吕翊轻声说道。
“属下明白。”杜忠文用力的点了点头。
大厅内的宁延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幕,回头拿起桌上的联名信,轻轻一笑,将其放在蜡烛上,烛火升腾,很快就焚成灰烬。
这时,聂红衣急匆匆的跑来,拿着项州紧急军报,“钱州牧送来的,北门关开战了。”
“什么?这么快?”宁延赶紧接过聂红衣的手中的信,信上说北门关受到北蛮大军袭击,这股军队进攻之时杂乱无章,不像是军旅之人,但却有着极高的武道修为,更像是一群江湖武夫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样。
宁延坐在椅子上,细细的看着钱桂的信,许久后说道,“这不是魏怀英的军队,依信上所言,这些武夫倒更像是长老门的门徒,这魏怀英是真蠢还是装蠢啊,长老门的门徒个人实力远比他军中将士可厉害的多,若是在军中适当安插几个,战场上倒是能有奇效,可让这些人像真正将是这样攻城,这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魏怀英此人刚愎自用,心思狭隘,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如今看来,此言不虚啊。”聂红衣冷笑道。
“不可放松警惕,回信钱大人,让边境将士做好随时参战的准备,长老门的人既然已经到云连勒格了,那北蛮大军应该也快到了,一场大战就要来临了。”宁延盯着信件,皱眉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回信。”聂红衣说着就要拱手退下。
“还有,把这封信给殷都送过去,看他们做何斟酌。”宁延凝眉说道。
聂红衣看着宁延,缓缓点头,随后便起身离去。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北蛮的动作确实是有些快了,快到让宁延都有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