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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岱的死对雍州来说还是影响颇大,首先便是高陷,魏宪,宋续三人带着掠阵营和一万雍州马离开雍州前往定州;而后便是雍州军老将张远和郝顺辞官回乡,接连失去五位将军的雍州军实力大减,随后便是朝廷一时半会顾不上雍州,剩下死守雍州的曹霸和文性暂时接管雍州,但他们也只能勉强维持住肃山城的治安,让肃山城不乱,毕竟在雍州西边还有一个千山走廊,他们的重心还得盯着千山走廊外的西羌。
上面没人了,下面自然就要乱,没了刘岱的威慑后,下面的城池乡镇便开始了一系列贪赃枉法,强征暴敛的畜生行为,短短半年时间不到,雍州就乱套了,先是有一地方七品左令强抢民女,残害其一家十四口,致使民怨四起,后又一六品中旁节在审案之时,京说出来一万银子一人头的荒唐言论,当百姓被欺辱压榨到活不下来后,那便会早饭起势,半年内,雍州境内就涌出了大大小小近十个武林组织,他们与官府明争暗斗,原本还算安居乐业的雍州,一下就变成了纷乱四起的战场。
就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名为稷阳的民间组织却迅速崛起,他们不算是武林组织,也不算九流一类的思想汇聚之所,倒更像是为百姓顺势而生的庇护所,他们到处收容百姓,在官府和武林组织中到处活动,为百姓求得一片安生之地。
他们的首领是谁,倒是尚不可知。
昆山山脚。
长生驾着马车小心的往前走着,原本下山的路上越走百姓越多,都是拖家带口往山上走的,打开窗户,文昭旻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他们神色冷漠,衣衫褴褛,一看就是难民。
“长生,停一下。”文昭旻在马车里大声喊道,长生将车停在路边,回头问道,“文姑娘,怎么了?”
“我看这些百姓都是些难民,你打听打听看看雍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咱们能避开就避开,免得祸及自身。”
长生点头下车,拦下一个衣不蔽体的老头,老头浑身脏乱,撑着路边捡来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往山中走去,长生挡在老头面前拱手说道,“敢问老先生,这雍州可是出什么事了?为何大家都往山里走?”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细皮嫩肉的长生,估摸着是把长生当成那些鱼肉百姓的官二代了,直接冷哼一声,撇开长生径直走去。
“老先生,老先生。。”长生还想挽留,可是看着老头决绝的脚步,只得无奈摊手,趴在窗户的文昭旻看着眼前一幕,也是万分不解。
无奈之下的长生又重新拦下一位老妇人,这次他比上次还要诚恳,拱手问道,“打扰您了,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啊?这山下可是出事了?”
看着长着一张娃娃脸,夹着外地口音的长生,老妇人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轻声说道,“年轻人,劝你们别往山下走了,现在山下早就乱套了,那些人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哎。。”
老妇人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山里走去,长生眉头紧锁,来到马车旁冲着文昭旻说道,“雍州已经乱套了,听这些百姓说,山下到处都在杀入,为了安全起见,要不咱们绕路吧。”
文昭旻探出脑袋看了看,思来想去许久最后摇了摇头,“这是前往西北最近的路了,绝对不能绕行,不然路上耽搁久了更危险。”
“行吧,早点抵达项州,咱们也安全。”长生点了点头,盖好车窗后,就重新驾车往山下走去。
上山的百姓看着下山的马车除了第一眼的震惊后,剩下的就只有麻木,对他们来说现在下山无异于送死。
马车上的文昭旻紧紧抱着高南槿,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小王爷右手死死攥着母后留给她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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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中一伙头戴斗笠,身着披风的男子疾驰而过,约莫十五六人,这些男子各个手拿武器,每个人身后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甚至还有一人马背上还五花大绑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嘴被布条塞的死死的,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为首的男子拎着一把大砍刀,胡子拉碴的走在队伍最前面,眼神凶戾,“哥几个,等干完了这票,咱们就去西羌,听说西羌那边的女子不仅眼睛大,脸长得还不赖,身段比咱们中原女子还要好,到时候咱们去西羌买几个玩玩,哥几个意下如何啊?”
“好啊,大哥。”身后的男子一脸猥琐的笑着,“大哥,我早就听说那京城的有钱人,有事没事就喜欢买些西羌胡女养在家中,啧啧,这要是咱们去西羌也能玩上胡女,那咱们不就等于是当官了。”
“哈哈哈。。”为首的男子一阵大笑,“哥几个,走,前面还有最后一个村子,干完这票咱们就去西羌享福了。”
“走喽!”身后的男子挥舞着手中大刀激动得手舞足蹈,旁边哥们抢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可把他馋坏了,这次他可要早点下手,免得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群土匪行径的男子大呼小叫的朝着不远处的村子狂奔而去,然而这次等待他们的可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是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衣男子。
随着视线的不断拉近,当为首的土匪看到面前居然是一排手握钢刀的男子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当即招手勒马停下,“停。。”
一伙人停在村口不远处,与对面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黑衣人为首的男子将手中反握的钢刀握正,随后目无表情的勒马朝前走去,身旁的众人也跟着朝前走去。
“不知前方是何方好汉,可否报上姓名。”土匪首领还在大呼小叫的喊着,可面前的黑衣人却是面无表情的朝他们逼近。
这伙土匪愣住了,这是什么路数啊?装什么啊?
“该死的,兄弟们,杀了他们。”说罢,被无视的土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拎着手里的武器带着手下就冲了上去。
只不过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居然会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扑哧。。”一刀封喉,土匪首领甚至都没看出黑衣人是怎么出刀的就感觉脖子一阵剧痛,紧接着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摔下马来,鲜血顺着脖子伤口往外涌。
黑衣人继续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手中的钢刀上还在滴着血,刀柄处,隐约可见二字。
“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