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雄刀哈哈一笑,“公子你还真别说,这完颜居的手下是和完颜凤鸽那草包的不一样,但对我老韦来说还是那三个字,不禁打。”
“你就吹吧你。”舒钧在旁毫不客气的拆台道。
韦雄刀一听不爽了,扭头说道,“姓舒的,你故意的是吧,自己去找庄兄弟核实核实,看是你地蟒军杀敌多还是我重象军多。”
舒钧耸了耸肩,“那不一样,公子偏心,什么仗都让你们重象军打,我们地蟒军有时候连汤都喝不到。”
“那这可就不关老子的事了。”韦雄刀摸着大光头嘿嘿一笑。
“好了,别拌嘴了,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宁延边走边严肃的说道。
看到宁延生气,两人都严肃了起来,韦雄刀在旁说道,“这完颜居来了大半天了,估计早就和完颜草包会面了,现在我们重象军已经打到距离徵山山脚不足十里的地方了,就在这个关键节骨眼,完颜居的人杀来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完颜居来,我老韦现在早就把那完颜草包的头拧下来送给公子你当夜壶了。”
来到重象军军帐内,宁延坐在首位看着眼前简单的前线地图,韦雄刀等人站在等着宁延发号施令。
“这完颜居来的真是时候,老韦,把前线的重象军和平远军镇的将士们撤下来,十月,让陈将军和孙将军把军队调到前线,大军休整一天,咱们明天一鼓作气,拿下完颜凤鸽和完颜居!”宁延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声吼道。
“是。”庄十月领命退去。
韦雄刀嘿嘿一笑,晃了晃脖子,“这下终于要干一场硬仗了,公子,先说好,我们重象军打头阵。”
“哎哎哎!”旁边的舒钧不乐意了,“韦光头,还想捞功啊,公子,这次该轮到我们地蟒军了吧!”
“你们地蟒军往后站,我们重象军先打。”
“嘿,你欺负人是吧!”
“就欺负你怎么了?不服打一架啊!”
“公子,这小子欺负人。。”
。。。
暮色来临,前线战场的大军已然全部撤了下来,听闻宁延明日要与西羌军决战徵山,大家都很兴奋和激动,月明星稀,宁延军帐内烛火璀璨,一夜无眠的他还在记挂着自己大哥,这完颜居都来徵山了,那他大哥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想着想着,宁延就走出了军帐,大帐外寒风吹过,宁延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挂在天边的弯月,想起自己和大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兄弟五人中,大哥脾气性子最像宁致,还记得当时父亲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你小子这毛病都是你大哥给惯的。
记得那天自己和大黑出去玩,回来晚了,他刚翻进自己院子,就看到大哥一本正经的站在院子中,而素素则低着头站在大哥身后,看到自己回来后,低声说道,“少爷,大公子他。。”
宁鹤打断素素的话,抬手说道,“素素,你先进去吧,我和延儿有话要说。”
素素哦了一声,怯生生的进屋去了。
宁延记得那天很冷,星星很少,和今天晚上一模一样。
看着大哥,宁延摸着脑袋尴尬的嘿嘿笑着,“大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我是专门等你的。”宁鹤皱眉说道。
宁延无奈耸了耸肩,“我这又犯什么事了啊。”
宁鹤走到宁延身边,想象中的责备并没有传来,而是听到宁鹤叹了一口气,“你准备这样装多久。。”
宁鹤一句话说的宁延心中一阵咯噔,但他还想嘴硬,“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装什么了啊。。”
宁鹤打断宁延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每天把自己装成一个纨绔不累吗?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不累吗?每天在家里演戏不累吗?”
宁鹤的三句话说的宁延不知如何反驳,随后宁鹤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啊,哪有人去青楼不点姑娘只喝酒的?真以为你塞了银票那些姑娘就不会乱说了?”
“大哥,你。。你调查我?”宁延撅着嘴说道。
“我哪有那闲工夫,若不是你二哥来信,说有个青楼姑娘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藏得这么深。”宁鹤叹气道。
宁延一拍脑门,“肯定时翠珊这丫头,嘴不严,这下好了,二哥也知道了。。”
“放心吧,她以后不会出现在殷都了。”宁鹤打断宁延的话,轻飘飘的说道。
“啊?”宁延愣了愣,“大哥,不至于杀了她吧。。”
“谁说要杀她了,你二哥已经派人把她送回老家了,给了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宁鹤拍了拍自家弟弟后脑勺,“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动不动杀杀杀的。”
宁延嘿嘿一笑,“大哥,你这么晚找我,就说这个啊。”
宁鹤苦笑一声,拉着宁延在院子里坐下,趁着夜色说道,“你这么做大哥明白为什么,四大国公接连出事,天子对咱们家若即若离的,树大招风,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那些狗官知道,咱们家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满门英杰。。”
被说出心中真实想法的宁延看着大哥,心中一阵温暖,“大哥,你和爹都以为我是小孩,有些事不告诉我,可是自从那年和娘在朔州出事后,我就已经长大了,我明白的不比你和爹少,我也不想瞒着你们,我只是想为咱们家尽一份自己的力。”
宁鹤摸了摸宁延的脑袋,眼睛刷一下就红了,“都怪大哥,没保护好你和娘。”
“大哥,我不怪你。”宁延轻声安慰着大哥,“但是大哥你放心,我这纨绔可不是一般的纨绔,我不做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我和大黑收拾的都是那些该收拾的人,就范家那小子,还有城东李家那二公子。。。”
宁延刚准备列举一下,宁鹤再度打断他的话,“大哥看在眼里,不然每次能让你抄几遍家规就躲过去?”
“嘿嘿,大哥,还是你好啊。”宁延冲着宁鹤嘿嘿傻笑。
宁鹤被逗笑了,“你小子,对了,明天我就要去项州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也可以去找你二哥,你这戏啊,一个人演可不行,早晚要穿帮,要是咱们哥仨一起,那就不一样了。”
宁延抬头看向宁鹤,“大哥,真假的,你要和二哥一起陪我演这出戏?让我做纨绔子弟?”
“既然要做,那咱们就做的彻底,把自己做成一个真真正正的纨绔。。”宁鹤望着头顶弯月,缓缓笑道。
“哪有大哥二哥撑腰,那我可就不怕了,省的老爷子又说家门不幸。。”
“爹那也是担心你走歪了。”
“你,二哥,三哥,四哥在前面带着我呢,我想歪也歪不了啊!”
“这倒是实话!”
“嗯?”
。。。
寒风吹过,往事随之被吹散在夜色中。
大哥,我一定要接你回家!回咱们项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