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彭翊王不离开苗疆,那么这一切就都是空谈。。。
“大祭司,您的意思呢?”易灿开口询问道。
参蛊在台基上走来走去,深呼吸一口气后,沉声说道,“今天的事千万保密,不得走漏半点消息,任何人都不能提及,也包括离儿,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加派人手去打探彭翊王和昭文太后的消息,一定要证明那个孩子真的是彭翊王,在没有得到有力证据之前,先别急着放他们走,以免生出事端。”
易灿和鲜辛同时行礼,“是,属下明白。”
。。。
夜色来临,头顶蓝田白云也被闪烁星空取代,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阴冷,凉风嗖嗖,吹的悬崖边上冒出新叶的嫩草不停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以前在晚上,总会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给年幼的公主讲些关于苗疆群山中鬼魅精怪的故事,年幼的参离总会被吓得不敢出门,但一到晚上又会缠着易灿带他来到山崖这里,让易灿陪着她看星星,说来也可笑,当时易灿也大不了她几岁,但是有易灿在她就是不害怕。
山风吹过,鼻尖传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不知何时鲜辛出现在了参离身后,对于鲜辛身上的香味,参离是最熟悉不过的,当即回头,意外的说道,“你啥子时候来的啊,我咋个一点不知道。”
鲜辛直接坐在参离身边,两人一同吹着山崖上的冷风,“我也是今天刚刚到这,在见大祭司的时候碰到了易灿。。”
“是易灿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参离追问道。
鲜辛轻声一笑,抬手刮了刮参离的鼻尖,“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有什么心事就喜欢来这里,这还用易灿说?”
参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你都知道啦。。”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鲜辛抱着双腿坐在参离身边,声音细腻如春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宁公子啊。”
“我也想忘记他啊,可越是想忘记就越忘不了,有时候我自个都觉得我自个像有病一样,明知道我们之间没得可能,还一直向你打探他的消息,哎。。”参离无奈的低下了头,自责不已。
鲜辛轻轻搂住参离,那年他跟着父亲来到千溟窟,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参离,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敢直视参离,因为常年接触中原文化的缘故,尊卑有别的概念一直深深的刻在鲜辛的骨子里,可是参离却不一样,她就像是苗疆大山中的精灵,洒脱自在,她径直走到鲜辛身边,拉起鲜辛的手,冲着精致的如同瓷娃娃一样的鲜辛嘿嘿一笑,“你的衣服和我的不一样,好好看哦。”
那个时候的鲜辛穿的是中原服饰,白嫩好看,比起鲜辛,参离就像是一个山里的野孩子,但就是因为参离的一句话,两个人便相识至今,在苗疆危机后,更是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好友。
“你我都一样,被一个人困了很久很久。。”鲜辛无奈叹气,参离的情况别人不理解,但她理解,因为在她心里同样有一个许久不见的心上人,那个人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她最喜欢的便是坐在他身边听他弹琴,不过自从那个人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么动听迷人的琴声了。
“那宁延最近可还好?”沉默许久,参离轻声问道。
早就有所准备的鲜辛将一封信递给参离,“这是我拜托那些往来花间市的商贩打听到的,大概就是说宁延已经带兵去了项州,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和西羌交上手了,至于结果如何,目前还不清楚。。”
“他本事可大了,一定会没事的。”参离靠在鲜辛肩头,嘟着嘴倔强的说着。
“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啊?”鲜辛不解的问道。
常年与鲜辛接触,参离已经习惯鲜辛的各种问题了,很自然的接过话茬说道,“我不去!我可是尊贵的苗疆千溟窟公主,我才不去找他,要找也是他来找我,可是。。可是,他。。他心里早就没我了。。”
“可我听说当时那个叫虞兮柠的姑娘,也就是现在的宁夫人可是从青州追到了项州,足足追了三千里啊,啧啧,同为女子,宁夫人的这种气魄确实是不服不行。。”鲜辛在旁打趣道。
可是这才是参离不愿意去项州的真正原因,她不想扰乱了宁延和虞兮柠的生活,又不想让宁延忘记她,但又不愿意出现在宁延面前。
参离自己都觉得这些想法同时出现在她脑海中有些可笑。
“那是她,不是我。。”参离继续嘟嘴说道。
鲜辛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还真是个傻丫头。”
参离嘿嘿一笑,紧紧抱着鲜辛,两人一同凝视着头顶的星空,各有心事。
如果说参离是作茧自缚,不愿走出的话,那么鲜辛的感情就更像是一个中原女子,细腻温柔,将那份喜欢深藏心底,从不表露,当时参离还问过她,让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每次鲜辛都是摇头不语,久而久之,参离也就不问了。
而在帮参离打探宁延消息的同时,鲜辛总会不经意的打探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和宁延一样,那个人也有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庭,他的妻子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甚佳的中原乐师。
他那种才子,也只有如此佳人才能配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