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尔客棋差一招,手里的大刀到底是没有落下。
陈辛如一脚踹飞死不瞑目的尸体,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擦了擦溅在铠甲上的血渍,并未擦拭脸上的血痕,提枪而起的他转身继续步入战场。
坂尔客战死,留下营和鬼街营的将士长驱直入,眼看就要将这支西羌军大败,突然间,身后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一时间尘土飞扬,似有大军冲出。
四周山头突然涌出无数举着马尾大旗的西羌铁骑,陈辛如顿感不妙,这四面八方的西羌骑兵最少五万人啊。
刚刚打完一场恶战的留下营和鬼街营死伤不少,两万人打赢三万人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你要让他们再打一支五万人的西羌铁骑这难度可就大了。
眼看就要打穿这条小道接大公子回家,陈辛如是十万个不甘心,可最终的理智还是告诉他快撤,双拳紧握的他无奈叹气道,“撤,快撤。”
“将军,孙将军他们杀进去了。”旁边的副将赶紧提醒陈辛如大喊道。
果然,孙承山越杀越起劲,鬼街营的将士几乎速度不减,直冲西羌军腹。
陈辛如牙关紧咬,大喝道,“撤!都给我撤!”
说罢,自己翻身上马,朝着孙承山冲去。
此时的孙承山几乎变成了血人,只是他身上的血却没有一滴是他的。
杀红眼的孙承山见人就砍,杀的西羌军看到他就像看见阎王一样。
“承山,承山。。”陈辛如翻身而下,直接拦住正要往前冲的孙承山。
孙承山看着陈辛如,怒声吼道,“你来干什么?”
“你快看看四周,西羌的援军都来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陈辛如大声吼道。
杀意正浓的孙承山慢慢冷静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的他看了看四周,山坡上烟尘滚动,西羌马尾大旗随处可见。
“该死的,马上就能见到公子了,就这么走了!真不甘心!”孙承山咬着牙杀敌。
这种不甘心不止是孙承山的,还有陈辛如和无数项州军将士的。
“快走吧,不然咱们这两万将士都得栽在这里。”陈辛如死死拽着孙承山的手臂,神色激动的说道。
孙承山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欣如的手。
陈辛如尴尬的收回手臂,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孙承山并非那种只知道杀入的大老粗,思索一番后便大声喊道,“鬼街营的将士们,撤!”
陈辛如和孙承山带着剩下的将士原路返回,一刻也不敢耽搁。
等到完颜凤歌派来的援军抵达战场之时,陈辛如和孙承山已经撤走了,留给他们的是一个满是尸体的战场。
路上的陈,孙两人还是不说话,狂奔十余里,大军才缓缓停下来。
陈辛如下令原地修整,派人去继续探查西羌军军情,同时给宁伯丰回信,告诉他完颜凤歌在北边小路上集结重兵,仅靠留下营和鬼街营就像打穿这支西羌骑兵有点不太现实,要么再来两支劲旅,要么就只能撤军作罢。
孙承山站在火堆边擦拭着身上的血渍,眼神格外倔强。
将信鸽放飞后,陈辛如注意到了一旁的孙承山,慢慢悠悠的走过去,“我给宁老将军传信了,这里的情况他很快就知道,在没有他回信之前,咱们还说别轻举妄动的好。”
孙承山低头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擦拭身上的血渍。
陈辛如走过去想接过孙承山手中的毛巾,结果被孙承山扭身避开。
无奈的陈辛如举起的右手就这么尬在半空,看孙承山没有理自己的意思,最后也只能叹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