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可是军中出了名的战神,长相也不弱,让多少姐妹芳心暗许啊,怎么就是入不了大将军你的法眼呢?”身边这位长相清甜的女子若不是因为身上这套软甲,几乎不敢相信,如此一个漂亮美人居然会是舞刀弄枪的项州军红纸营将士,而他,正是宁延托付给李凤荷的云不凝。
“那你说齐将军比起大公子如何?”
“嗯?”云不凝若有所思,“大公子多一种气质,是一种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处乱不惊的气质。”
“那比起小公子呢?”李凤荷继续稳定。
云不凝想了想,“没有小公子好看!”
李凤荷被逗笑了,“那就行了,答案告诉你了。”
云不凝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许慕梁的牺牲和西垒营的全军覆没对镇西关来说是致命的,然而镇西关的厄运并非只是如此,就在许慕梁牺牲没多久后,西羌大军再度集结与镇西关城下,所有镇西关的将士都带着替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的决心誓死而战。
顾不得悲伤的宁伯丰站在程头,俯瞰城下密密麻麻的西羌大军,此时的他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三个月前西羌大军第一次攻城时的画面,那个时候自己的身边还有许慕梁,城头上的将士还有西垒营。
徵山原一战也让坂尔客彻底领教了项州军的厉害,西垒营只有一万人,但却将足有十万大军的西羌铁骑拼掉了两万人,几乎不敢相信那天徵山原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从徵山原回来后,完颜凤鸽大摆宴席,重赏将士,眼看冬日即将来临,坂尔客就提议见好就收,班师回朝,等到来年入春整顿兵马后在兵临城下;不过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完颜凤鸽却并未采纳,而是执意继续攻打镇西关,毕竟在徵山原打掉了一万项州军,现在的镇西关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将士出头,对他们来说可是难得良机。
然而,这真的是个绝佳良机吗?
大军兵临城下,宁伯丰亲自坐镇,率军抗敌,坂尔客缓步勒马来到镇西关前,看着城头这位在项州军中地位不弱于许慕梁的宁伯丰面露阴狠。
“攻城!”坂尔客大喝一声,西羌乌角声响起,西羌大军黑压压的一片直逼镇西关。
城头上的滚刀营将士早已摩拳擦掌,即便城下是数倍于他们的敌军,他们也全然不惧,看着城下西羌军,一些身强体壮的滚刀营将士直接脱掉上衣,露出古铜色的壮硕身躯,誓要替许老将军报仇,不死不归。
宁伯丰拿出自己的龙吟虎胆枪,大喝一声,“擂鼓迎敌。”
城头鼓声渐起,此时镇西关城头上的项州军将士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意都达到了顶峰,不怕西羌攻城,就怕他们不敢一战。
“杀!”伴随着宁伯丰一声怒吼,镇西关再度开战,西羌将攻城云梯搭上镇西关城头,这些不怕死的西羌军举着盾牌顶着漫天箭矢就冲了上来,一个西羌军将士顶住了漫天箭雨,好不容易冲到城头,刚一探头就被一脚踹倒,连同身后的数名西羌军将士一起从城头上狼狈跌落,自古以来攻城就比守城要难,更何况是不善于攻坚战的西羌军。
战事即开,那双方都是舍生忘死,项州军如此,见了血的西羌军也是如此,此时的镇西关城头鼓声不断,城下的西羌军怒吼不停,不过百米的城头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鲜血染红,城下堆积起来的尸体足有一人高,宁伯丰身先士卒,死在他银枪之下的西羌军没有七十也有八十,杀到兴头,他一人就守住了十米的城头,身上的银色甲胄早已变成了血甲。
傍晚时分,看到镇西关依旧固若金汤的坂尔客无奈下令撤军,打退了西羌的进攻,打了胜仗的将士欣喜万分,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子大声欢呼,只有宁伯丰依旧神情严肃,这一仗是打赢了,可是他们也付出了超过三千人的损失,尤其是滚刀营的将士,刚刚站在自己身边的小战士拼到最后连全尸都没有留下,那城垛上腥味扑鼻的鲜血就是他誓死力战的最好证明。
宁伯丰用染血的白袍擦拭着带血的银枪,听着耳畔风声,悲从中来,那天要是自己在坚决一点,是不是许慕梁就不用死了?
脚步声缓缓响起,还没来得及擦去脸色血污的武清走了过来,冲着宁伯丰拱手道,“宁将军,大公子到了。”
宁伯丰微微颔首,起身叹气,将悲伤压入心底,点头说道,“走吧,叫上赵将军,我们去接大公子入关。”
镇西关外,黄沙漫天,宁鹤先与陈辛如和孙承山见了面,在许慕梁牺牲后,两人无数次上书请求入关参战,但都被宁鹤拒绝,如今宁鹤亲临镇西关,也让两人心中的憋屈一扫而空,尤其是陈辛如,当年西谷口一战,留下营一战成名,这次大公子再战西羌,他们留下营没有不参战的道理。
宁延从敦煌带来的红纸营,算上驻扎在镇西关东边的留下营和鬼街营,加上关内的滚刀营和长河营,项州十二营已有近一半将士汇聚于此,而这也足以看出宁鹤对此次西征的重视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