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聂红衣看了看宁延,无奈道,“他去给您定罪去了!”
“啊!”
这宁延也是愣住了,这刚来就给自己定罪,还是自家的主簿?这朝廷莫不是派了个傻子过来?徐小子啊徐小子,你的钱袋子怕是保不住了!
进入苍同城后,看到苍同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过往百姓人山人海后,顾毓棠也是有些惊讶,而且细细一看,这些店铺不仅有定州当地售卖兽皮,草药的;还有售卖江南丝绸;扬苏茶叶的,甚至还有售卖川蜀锦缎的,如此繁茂的商业市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鱼肉百姓的昏官能经营出来的。
翻身下马的顾毓棠走在街头,拉过一个年迈老翁,拱手问道,“老先生,冒昧叨饶,这苍同城内平日里也是如此繁华吗?”
老翁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毓棠,只当他是路过此处的书生,并未多想,听到有人夸赞苍同城,老翁当即喜笑颜开,忍不住大笑道,“年轻人,一看你就见识少了,这哪里还算繁华啊,等到过中元节,春节的时候,你再来看看,那时可要比现在还要热闹百倍,哈哈哈。”
这回答倒是让顾毓棠有些没想到,“等等,老先生,您是说比这还繁华,您莫不是见我初来乍到,那我寻开心吧!”
“哎!年轻人这说的哪里话,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骗你干什么。”老翁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耐心说道,“我们定州虽然前些年被那些该死的蛮子祸害了一番,但是常言道福祸相依,北蛮走后,我们定州来了个州牧,这个州牧可了不得,和之前那些走过场祸害百姓的贪官不一样,我们州牧对定州,对百姓那是真的没话说。”
提到这里,老人脸上满是得意和自豪,“年轻人,你可知道项州宁家?”
“有所耳闻。”顾毓棠摸着鼻子说道。
“我们州牧就是宁家的小公子,这州牧刚一来就带兵去了天师府,要知道之前那些州牧谁敢得罪天师府啊,嘿!这宁家小公子就敢,就问,一般人谁有这么胆气啊?”老翁越说越起劲继续说道,“还有还有,你看看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悠闲的在街上买些黄酒,要是在几年前根本不敢想,这宁州牧刚一来就免了我们这些清苦人家的赋税,这些年老天爷不赏脸,天气干旱,宁州牧又是减税又是免税的,你说,碰到这样的州牧是不是没话说!”
顾毓棠尴尬一笑,“老先生,要是按您说的,这宁州牧确实是个好州牧啊,可是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骗您的呢?他会不会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呢?”
老翁一听这话当即就不高兴了,直接冷着脸说道,“年轻人,你这话老头子我可就不爱听了,在我们苍同城,谁不说一句宁州牧的好,我是看你初来乍到不与你计较,你这要是还敢说这样的话,可别怪老头子我不客气。”
“老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也是在问您吗?您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公,可以跟我说说。”顾毓棠继续不死心的问道。
老翁神情不悦的看着顾毓棠,“老头子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买上一小坛黄酒,能有什么委屈啊,倒是你这个年轻人,说的话也太不中听了,老头子我好不容易过几天舒坦日子,怎么在你口中就像是被人刀架脖子上了一样,真是搞不懂。”
“不是,老先生我不是说您的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定州的真实情况。”顾毓棠越说老翁越不喜欢听。
“这还不真实啊,难道你觉得我们定州就非得破破烂烂的才行?难道非得看到我们这些老百姓家破人亡才安心?”
“我不是。。”
“哎,你这年轻人,太不会说话了,老头子走了,不和你多说。”
说罢,老翁就捧着黄酒坛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一旁的顾毓棠接连喊了几声都没喊住。
你以为顾毓棠会就此改变对宁延的看法吗?当然不会,读书人与生俱来的特点便是执着,难听点就是固执。
听到老翁的话后,顾毓棠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对宁延的偏见,而是宁延的手段,他认为宁延做这些都是掩人耳目,目的就是为了蒙蔽百姓,不让他们发现自己鱼肉百姓,祸害百姓的一面,这苍同城的繁华也都是宁延为了粉饰自己罪行所做的障眼法,说不定连这些摆摊的都是他宁延的人。
想到这里的顾毓棠更是怒火中烧,心中暗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揭穿宁延这种奸诈小人的虚伪面纱,让他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