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春起身拿出岳光剑,剑锋凌厉,素素先是不解,随后司徒景春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泪目。
“素素姐,我剑已开锋。”说这话的少阁主格外认真。
话中隐藏之意已不言而喻。
一直在暗地里看着两人说笑的老姚一脸欣慰,老周啊,这下你能瞑目了。
梅雨来临之时,司徒景春与素素行装在身,纵马北上,远赴定州。
。。。
西北少雨,南方已经是梅雨季饥节了,西北还是艳阳高照。
徐天亮一封急信把正在睡梦中的宁延喊到了州牧府,来到州牧府的宁延一进门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紫衣长裙,面若冷霜的刘紫苏。
自从宁延来了定州后,这刘家商会倒是没少帮宁延忙,一些军需都是靠着刘家商会在南方购置,对于刘家老家主,那宁延是敬重的,但是对于刘紫苏,他倒也谈不上轻视,只是不管怎么接触,总觉得刘紫苏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敌意,他也很好奇,这股敌意到底来自那里。
“刘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破庙里了啊?”宁延一上来就打趣道。
刘紫苏面不改色的拱手说道,“奉家父之命,给州牧大人送个东西。”
宁延抬头笑道,“能让你大小姐亲自来一趟,看来这个东西不是凡物啊,拿上来吧。”
刘紫苏挥了挥手,身后的手下拿来一个木盒,刘紫苏打开木盒,木盒中放着一封信,还有一把红伞。
看到伞的宁延脸色骤变,这把伞他认得,这是裴羽的伞,可是这伞怎么会出现在刘家商会。
刘紫苏沉声开口道,“父亲去荆州走商,汉江城中有人让父亲把这盒子交给你,并且指名道姓必须亲手交给定州牧宁延,父亲不敢大意差人星夜兼程送到家里,并嘱咐我亲自送来,以表诚意。”
本以为宁延会说些寒忏他的话,却不曾想宁延对此置若罔闻,反而是一动不动盯着红伞。
徐天亮赶紧差人带着刘紫苏下去休息,刘紫苏走到门口后并未继续离去,而是站在门口回头看去,只见这个年轻的州牧正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这一幕让刘紫苏看到后也是大为惊讶,记忆中这还是宁延第一次掉眼泪吧!
宁延顾不得礼仪,直接席地而坐,将红伞放入盒中,随后取出盒中信件,信是出自甘萍之手。
自从将云不凝送到宁府后,甘萍和裴羽就去了荆州,在阔别了一百多年后,四大高手重聚汉江城,这四位年轻时纵横江湖的名人再聚首时已然是物是人非。
信中的宁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年裴羽要走了,长期修炼《神泣录》让他虽能永葆青春,可是却让他丧失了男人的能力,让他不敢接受甘萍的爱慕;但是当百年后的两人再聚之时,裴羽也走出了心中的阴霾,选择了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放弃了《神泣录》,也放弃了自己未来二十年的寿命。
而这封信,就是裴羽对宁延最后的记挂。
看完信后的宁延怔怔出神,愣了许久,难以释怀。
徐天亮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了出去,到门口看到还未走远的刘紫苏,徐天亮客气一笑,做了请的手势,刘紫苏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府内雅亭之下,徐天亮安排下人端来茶水,刘紫苏好奇问道,“那盒子的主人是不是一个对宁州牧来说很重要的人。”
徐天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当年若不是他,我们公子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宁延他。。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否认他救过我好几次,我也认他的恩情;可说他是侠义之士,他又没有侠义心肠;说他是为官臣子,可他有没有臣子做派;说他是个富家公子,他又远行涉险;说他是个行伍军士,他又从不披甲。”刘紫苏满脸的困惑,这问题在她心中已经埋了好久了,今日借此机会,向徐大人问个清楚,对自己来说也是解脱。
徐天亮喝着宁延送来的好茶叶,叹气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愿意跟他是因为他把定州百姓当作百姓,把天下当作天下,把大奉看的重过自己,他的赤诚之心远胜殷都那些读书人,跟着这么一个忧国忧民的州牧,我觉得荣幸;你要问那些军士为什么服他,我想也和我的理由差不多,通晓大义而胸有韬略,这是他宁延;性子顽劣倔强如牛,这也是宁延;打抱不平口中无德,这也是宁延;其实他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好人。”
这个回答倒是惹得刘紫苏一笑,“和我爹一样的说法,是个好人。”
“这不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