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除此之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一只信鸽从远处飞了过来,在宁延头顶盘旋,一看就是飞鸿信鸽的宁延伸出手臂,信鸽直直落下,打开信鸽腿上的信件,看完后的宁延神色无比严肃。
从宁延手中取下信件的徐天亮看完后也是神色紧张,“南边出事了。”
。。。
交州,镇南关。
太武政变对镇南关的影响并不大,你殷都的天子换来换去,镇守镇南关的还是他们,不管你殷都如何闹腾,只要他们保证边境安全,不让外族有机可乘就已足矣;不过随着初春的到来,镇南关外的南戎和南越似乎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正月刚过,镇守镇南关的周秉业就接到了斥候的军报,说是南越与南戎联合发兵二十万,不日北上,妄图攻破镇南关,直取交州。
看完军报后的周秉业不敢大意,平日里这些南边蛮夷也会扰关,但都是些小打小闹,不过几百人,多了也就几千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足为虑;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二十万联军,搞不好就真的阴沟里翻船了,毕竟他们镇南关满打满算才不过三万人。
看完军报后的周秉业不敢耽搁,直接将军报原封不动的送去了殷都,这下可让刚安宁下的殷都又热闹了起来。
如果说慕容灼灼南下是在乐秦意料之中的话,那么这次南边出事就是打了乐秦一个措手不及。
这打仗打的是什么,是钱,是人,是粮食。
经过数日早朝的商议后,高昌大手一挥,直接任命周秉业为平南将军,统领三万交州军死守镇南关;若是放在之前还能让汕州的镇南军支援一下,现在连汕州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他们交州啊。
此时的周秉业站在军营前一边看着手下操练,一边打开殷都兵部的调函,看完后整个人脸色一阵铁青。
旁边的老姚慢吞吞的走过来,打着哈欠问道,“朝廷那边什么意思啊?”
“不给人,不给钱,不给粮食。”周秉业的总结倒是精辟。
老姚沉声一笑,其实他们也不指望朝廷能给他们多少帮助,同样都是边军,看看人家北地军,项州军,还有之前的镇南军,再看看他们交州军,这差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就算不给这仗也得打啊。”
周秉业感慨道,“咱们都在这守了几十年了,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我就是担心大小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到了阎王爷呢,我可没办法给老将军交代。”
老姚大概是猜出了周秉业的心思,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就别担心了,要是咱们真的顶不住了,我就派人把小姐送到桂郡,在哪里你总放心吧。”
周秉业摇头苦笑,“放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斥候送的关于南戎和南越的情报是一天比一天频繁,已经是一天一送了,而最新的情报显示,南戎和南越的大军已经到了距离镇南关不足五十里的地方了,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就能打过来。
此时的镇南关也许是感觉到了战事即将来临的缘故,整个镇南关内的气氛格外沉重,弓弩,落石,滚木,火油这种守城器械被一件又一件的送往城头,将士们的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松,而是肉眼可见的严肃,整个镇南关似乎都笼罩在了一股战斗即将来临的压抑之中。
这天素素起了个大早,将准备好的柴火扛在瘦小的肩膀上送往火头军的营房,她能明显感觉到是有大事发生了,在镇南关这么久,见多了慷慨赴死和生离死别后,素素也变得对战争敏感了起来,在这种氛围下成长起来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战争来临的前兆。
一旁的老姚看到素素扛着柴火走过来,赶紧冲上去取下大小姐肩膀上的柴火,心疼的说道,“哎呦,我的大小姐,谁让你干这些活了,您啊快去歇着吧。”
“没事,姚叔,我能行的。”素素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微微一笑。
看着眼前穿着粗衣,被晒得黝黑的大小姐,老姚心中不免心酸,谁家的大小姐天天吃着粗茶淡饭跟一群糙汉子住在一起啊?
“大小姐,这些粗活累活您交给我们就行,可别把您给累着了。”老姚担心的说着。
素素摇头一笑,“姚叔,我可不累;我听少爷说他们项州有支军队里面全是女子,女子从军,那可要比我累的多呢,我呢,虽然不能像她们一样上阵杀敌,但是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还是可以的。”
老姚无奈摇头,看着素素如同林中春花一般的笑容,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