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朝边防尽在眼前。
太子耶律原转身看向父亲,恭敬的行礼,“父汗,这便是孩儿今日要送您的大礼。”
北蛮大汗瞪着眼睛下意识的往下走了走,希望能看到更清楚些。
边境河山三千里,起伏的群峰,冲锋的铁骑,悲壮苍凉。
黑白水墨画前,老道士转身说道,“大汗,且容老道为您唠叨唠叨?”
耶律容光微笑道,“老道长素善言辞笔墨,今日笔墨已有,言辞岂能少之?”
“谢过大汗。”老道士嘿嘿一笑,等到现场的惊讶之声缓缓停下后,才慢慢悠悠的拿起拐杖来到水幕之前,抬头看向大汗,“大汗,您且听好了。”
耶律容光双眼冒光,身后老太监搬来椅子,大汗径直往椅子上一座,静静的等着老道士的慷慨陈词。
老人放下挂在拐杖上的酒葫芦,或许是觉得酒葫芦和拐杖一直哐当哐当的响动,坏了自己兴致,只见老道士右手撑着拐杖,平静道,“中原边关绵延三千里,有三关一山,分别为靖州山海关,定州平牢关以及项州北门关,这一山则是土龙山;千年前中原王朝曾有先贤说过,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不过五百年;然而中原王朝硬是顶了千年,千年过去,如今的中原又到了先贤口中的分分合合之际;然如今的中原王朝早已不胜当年,如今的中原国运不宁,帝王更迭速度之快千年未有;朝臣不和,内斗外争久久不绝;君臣相悖,君忌臣子臣难忠;这便是大争之世来临的预兆。”
纵使是经历了无数风雨跌宕的大汗,在听到老道士此等气吞山河的豪言后,也是愣了一下。
老道士继续说道,“中原王朝的祸根起源于三十年前的穆宗皇帝高祯,高祯身为太子之时就立有雄心,妄图开疆扩土,功垂青史,成为中原能鼻尖高祖,太宗,武宗的君王;事实上他做到了,选贤举能,任用大才,从太子之时开始便培植势力,登基称帝后更是一往无前,直接成就了中原的五大国公,至于项州之地那就不用说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为他猜忌,霸道,刚愎的性格,有了五大国公后来的狡兔死,走狗烹的惨状,前不久,五大国公的最后一位仁国公程缘病逝交州,自此,中原五大国公全部西去,且无一善终;高祯借助手下臣子帮自己打江山,却不想和他们共享江山,这是祸根之源头所在。”
老道士深呼吸一口气,边走边说道,“后来中原景文皇帝登基,也就是高振的太子,他是个好皇帝,可惜太命短,还没来得及处理穆宗留下的烂摊子,自己就没了;而随后通过禅位而来的天子,也就是现在的天子,更是一团浆糊,他的出现就注定了中原王朝的结局,君臣之祸遗留三代,祸及天下,国不国矣,天下已有重分之迹象。”
“但是这着之中却出现了一个人,关仲贤,他就像是乱世浑水中的一缕清流,硬是在天下大势面前稳住了局面,给中原王朝强行续命二十年,此人不能说是天才,只能说是怪才,他用一盘棋下活了中原王朝,也下活了项州之主,宁家。”老道士的拐杖突然转向项州,大汗和群臣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看向项州。
老道士来到项州面前,看着项州的大好河山,感慨道,“这是关仲贤留给中原的最后一道护身符;项州地处中原王朝西北,我汗国南边,是南下中原的必经之地,如今的中原王朝能对我汗国构成威胁最大的也就是项州军。”
耶律容光听的容光焕发,双眼圆睁,听完后不由得鼓掌叫好。
下面群臣更是如此,董长陵略微颔首道,“确实厉害。”
“我汗国若是南下,必当从项,定,靖三州入手,其中最佳的选择便是定州平牢关,其次是山海关,最后才是北门关;但若想成事,还需三关尽破。。。”
边关之事,事无巨细,老道士娓娓道来,直接说了三天三夜,听的群臣激昂,大汗耶律容光第一天还是坐着的,第二直接就站了起来,到了第三天干脆直接来到水幕面前,边走边听,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是依旧是不停,大明殿前灯火明亮如白昼。
三天之后,老道士出现在水幕的最角落,老道士不知道喝完了多少酒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笑道,“如此,可行?”
此时的耶律容光精神焕发,下面的群臣更是意犹未尽。
只见大汗耶律容光一身明黄长跑,径直走到老道士身边,恭敬拱手,“愿拜先生为国相。”
下面群臣更是激动愤慨,起身高呼,“请先生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