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将军翻身下马,查验了两人的尸体后,凝眉道,“人是你们杀的?”
琅岐坎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说道,“正是。”
片刻后,一身金甲的公孙长风纵马而来,手下的将军走上前去,拱手说了些什么后便讪讪退下。
一身戎装的公孙长风下马来到琅岐坎面前,看了看琅岐坎,再看了看百里重霄,“不好意思,来晚了。”
“百里重霄见过公孙将军,多谢将军率军前来相救,如此大恩东越巫门必当牢记在心。”百里重霄恭敬的拱手说道。
公孙长风扶起眼前少年,笑了笑,“白羽军大军已经向冲鸣,腾蛇,交趾发起了进攻,土司之祸残害百姓已久,朝廷早就有意铲除这些祸根,如今恰逢千载难逢之良机,白羽军自是不会让朝廷和百姓失望,今日之后汕州之地将再无土司一说,更无奴隶一事,所有百姓都可以像正常人那般生活;等到汕州安定后,本将军便上书朝堂,帮助汕州开商路,通九流,让汕州百姓在汕州也能学到中原文化,让汕州再也不是蛮夷之州。”
百里重霄喜出望外,急忙抬手行礼,“百里重霄代表汕州百姓谢过公孙将军。”
公孙长风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琅岐坎一眼便撤军下山,这些土司兵还想留在军队的可以留,不想的可以直接走人,但那些秦家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全部被白羽军押往啸南关,啸南关是抵御南疆蛮夷的第一线,常年需要苦力对城墙进行加固维修;等待这些秦家人的将会是永无休止的苦力劳作,直到他们长眠于此。
夜幕来临,安顿着东越巫门百姓的山洞中篝火通明,百姓载歌载舞,一扫往日阴霾,这些百姓脸上再度出现了笑容,今天晚上将是逃亡路上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他们就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想着以后没有土司和奴隶的汕州,这些百姓就高兴无比,一些老人甚至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外面百姓高兴无比,热闹非凡,山洞深处的百里重霄坐在百里叶鸣床榻前,看着父亲小腹的伤口日益严重,眉头紧皱。
旁边的琅岐坎沉声道,“草药已经不管用了,在这么下去,门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狼主,还记得宁延兄弟他们为什么来汕州吗?”百里重新抬头说道。
“为了寻找神医廖重云。。”琅岐坎说完便明白了百里重霄的意思,“你要带着门主去找神医?”
“父亲被傀儡真气所伤,一般郎中根本治不了,宁延兄弟离开汕州后就去了交州,我想带着父亲去交州看看能不能找到神医廖先生,如今土司问题已经解决,东越巫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些百姓不用我们庇护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我也能放心带着父亲去治病了。”百里重霄感慨道。
在汕州生活了二十多年,如今却要远走,这一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了,百里重霄舍不得他脚下的土地,但更舍不得为了汕州百姓拼尽了一生的父亲,父亲至今未醒,就算再不济,也得让父亲睁眼看看如今的汕州,他所想要的汕州终于出现了。
琅岐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祝你们一路顺利,希望门主早日康复。”
“琅岐狼主,你不和我一块去吗?你还要留在汕州?”百里重霄不解的说道。
琅岐坎看着手中的月阙剑,想着公孙长风的话摇了摇头,“如今我已经是孑然一人,留在这里看着族人坟墓只会徒增伤感;我准备去趟中原,看看宁延公子口中的中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百里重霄抬手行礼,“既然狼主已有决定,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若是他日碰到麻烦,只需说一声,我百里重霄必当鼎力相助。”
琅岐坎露出少有的笑容,点了点头,说罢便持剑离去。
走到山洞外,琅岐坎一跃而起,真气在腿边萦绕,脚踩树梢,一步百米,林间的晚风格外清凉,此刻的琅岐坎有一种畅游天地间,往事拂身过的畅快感;真气运行一周天,一呼一吸间,气机鼓荡,真气涌动,琅岐坎悬空肃立,目若朗星,身后便是散发着皎洁光满的圆月。手中月阙挥出,一剑看下,山峦拦腰而断。
我有一剑,可断山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