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来临,耶律青楼的小院也变的热闹起来,夜色越深,院中的大红灯笼挂的越多,许多关系好的下人都开始聚头窃窃私语,都在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公主要挂灯庆贺;普通下人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些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就不一样了,很快,关于公主带了一个哑巴回到闺房的消息就传开了,听到的人无一不咂舌称奇。
然而此时阁楼顶部的女子闺房中,宁延靠在窗口,眯眼看着下面忙碌的众人,神色严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端坐在梳妆台前的美人则是对着铜镜擦着从中原运来的名贵胭脂水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耶律青楼起身来到宁延身边,一只手顺势搭在了宁延肩上,顺着肩膀往下滑,“怎么样?想好要怎么活着离开这里了吗?”
宁延抬头握住女子纤细玉手,一番细细摩挲后说道,“我也算是和耶律家的人打过交道,像姑娘这么会算计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女子听后,猛地抽出右手,一改之前的妩媚模样,神色高冷的说道,“在你眼中这是算计,但我眼中,这却是生计;只要你能活过今晚,我便放你走。”
宁延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耶律青楼,“这么说来,今天晚上,也是我的生计了,不过我很好奇,在北蛮一个皇姓还不能保你周全?”
“换做别人可以,但我这里不行,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你所见到的未必真实,这个世界上皇姓并不能代表一切,过了今夜你就明白了。”耶律青楼再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居然流露出一股凄婉之意,这倒是让宁延有些好奇。
暮色来临,红灯高悬,宁延正襟危坐于耶律青楼闺房之中,随着耶律青楼吹灭最后一盏油灯,整个闺房突然暗了下来,窗外,红灯笼的烛光映入房间中,红的发亮,红的瘆人。
夜色风紧,丰腴尤物坐在窗口,看向正在盘膝打坐的宁延,嘴角一弯,心中漠然。
赤红的灯光伴随着窗边的晚风,吹得女子格外动人,好似山间百合,林间蔷薇。
真气运行两周天,宁延睁开眼看向门后,“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既然要取我性命,总该有些过人本事。”
耶律青楼淡然起身,下一刻,一黑纱女子推门而入,冲着耶律青楼拱手行礼,随后径直走向宁延,上下打量了一番,用蹩脚的中原官话说道,“染指汗国荣筝公主,死罪。”
宁延淡然起身,目光宛如火炬,盯着面前的女杀手,悠然一笑,“铁勒家的杀手就是这么给人莫须有的啊,倒真是领教了。”
耶律青楼摇头说道,“严公子,这里是我闺房,若是打斗的话,还请移步。”
宁延伸了一个懒腰,起身道,“那就外面请吧。”
只见宁延一步迈出,身后真气宛如流光千道,眨眼间便遁出十里地,黑衣杀手看了看耶律青楼,冷哼道,“公主殿下,这是第一百五十四个,上主说了,只要你不死心,他就一直杀下去,看看到底是你心硬,还是他的心狠。”
年轻美艳的女子轻蔑一笑,“老狗,早晚必杀之。”
院外山间晚风紧,宁延悬空静立,定睛看向紧跟他而来的蒙面此刻,随后双臂张开,金色真气勃然升起,蒙面杀手看着宁延,从腰间拔出一把蛇形软剑,“身为中原人,你不该来宝瓶勒格;更不该上公主殿下的床,或许你要说是公主殿下勾引你,但色迷心窍之人之人不值得同情。”
宁延突然鼓起掌来,倒是让杀手一脸茫然,“你说得很对,色迷心窍之人是不值得同情,但你和你身后的人也着实该死,就只是因为耶律姑娘带人回到这里,就杀了一百多人,还让耶律姑娘背上一个女魔头之名,到最后,落得一个寡妇门前是非多的娇嗔淫奢的千古骂名,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何苦呢?”
被戳穿遮羞布的女杀手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嫁到了铁勒家,那就要遵守铁勒家的规矩,她贵为公主殿下,我们是不敢放肆,但上主有的是办法让公主回心转意,乖乖做铁勒家的媳妇。”
“这就是铁勒川的办法?杀鸡儆猴,威逼利诱?这北蛮皇室还真是龌龊,真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管都不管,到头来还得我来路见不平;哎。。”宁延无奈叹气,“多说无益,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