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门风水一派的说法,世间万物源于自然,诞生之刻既有气运傍身,人有人的气运,国也有国的气运,这种气运称之为国运,一个国家的国运和这个国家掌权者的气运息息相关,而一个国家掌权者名为天子,天子之气名为龙气,以龙气育国运,镇以龙脉,便可使国运昌盛,万事不衰。
大奉坐拥千里之地,更是将百蛮觊觎的中原之地包于腹地,千百年来从未失过寸土,至于中原之地为何成为百蛮觊觎之地,除了明面上的沃野千里,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外,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中原之地乃是真龙盘踞之所,其下孕育着龙脉,按照风水一派的说法大奉真龙为五爪金龙,盘踞中原,龙首坐中州,因此国家应建都龙首之地,以便历代天子用自身真气镇压龙脉;龙身盘踞中原,因此中原为大奉之本,失之则国灭,兴之则国昌;龙尾在南海,动之惊涛起,因此位于苏州南部的南海,千百年来从未有渔船驶过,南海禁渔,也成了大奉的国法。
大奉皇陵位于殷都郊外,坐落于龙眼之地,目的也是镇龙脉,兴国运;金陵冢旁的村子里,一座恢弘的皇室庭院拔地而起,庭院的主人便是大奉平川王高昌。
高昌走到王府门口,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左边雄狮口衔石珠,右边雌狮脚边卧着两只幼狮,翻滚嬉闹,很是自在;王府的门牌上,刻着平川王府四个鎏金大字,正当高昌盯着面前的四个大字怔怔出神的时候,一个身着青色甲胄的将军缓步走到高昌身后,拱手道,“王爷,按照您的吩咐,金陵冢周围十里之地都已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
高昌转身看着青甲将军,淡然一笑,“柴将军,我这个王爷就是个挂名,并无实权,你这从哪听的我的吩咐啊?”
“嘭。”柴将军直接跪在高昌面前,拱手喝道,“是属下失言,这一切都是属下的主意,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
高昌略微颔首,扶起柴将军,轻轻拍了拍后者的手背,“别这么紧张,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关于皇陵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御天鉴的那些牛鼻子,若是被他们盯上,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王爷放心,有属下在,这里绝不会有任何问题。”柴将军自信满满的说道。
作为青天卫的统领,柴绍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颇为自信的。
高昌点了点头,借着月光看向眼前的金陵冢,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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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苍同城。
上任定州牧典眉出事后,定州就一直处于没有州牧的状态,不过据说新的州牧吏部已经在讨论了,不日就可上任,如今的定州事宜都是由参司在处理,但是定州参司也不好办,有秦峰这么一个大将军守在平牢关,有些事情参司自己还做不了主,还得请示大将军。
当宁延一行百人抵达苍同城的时候都已经是九月中旬了,天气传冷,孤鹰高悬,劲风怒吼而过,黄沙掠地,对于那些自幼生活在殷都的官员来说,一时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对于空气中的泥土黄沙味,宁延只觉亲切,不由得深呼吸一口,然后往西边看去,苍同城西行三百里就到项州边境了,宁延在项州生活了三年,对于宁延来说,那三年是自己最开心,最难忘的三年,如果没有朔州那场刺杀的话,估计现在的自己也不会是孤身一人。
使团步入苍同城,规模浩大,城门口,定州参司杨寅一身正装携百官对使团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在下定州参司杨寅携苍同城大小官员恭迎使团,恭迎宁侍郎。”
宁延微微颔首,“杨参司,不必多礼了,我们走了一路,又困又累的,带我们去驿馆休息吧。”
“好,请各位大人随我来。”杨寅全程低头,生怕得罪了这些使团大臣。
宁延他们所在的驿馆虽说在苍同城中已算最后,可还是远不如殷都,或许是参司大人也看出了随行官员的不满,赶紧叫来一些歌姬为这些是使团大人起舞奏乐,苍同城位于北境之地,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大奉和北蛮商户往来不断,北蛮的牛羊肉,骨饰,狐裘,羊毛什么的大量涌入大奉,而大奉的丝绸,茶叶,在北蛮也是极受欢迎,不过除此之外,双方的交易中还有一些特殊的商品,那便是北蛮的女子;大奉境内除了汕州外,明令禁止奴隶存在,但北蛮不同,北蛮王庭虽然也禁止奴隶,但他禁止的只是他们蛮人,对于西羌的胡民来说,这禁奴令可就不存在了。
西羌女子能歌善舞,更是长得千娇百媚,他们肤色白皙,身形似水蛇,灵活婀娜,起舞之时,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域之美;西羌女子生来金发碧眼,唇红齿白,比起中原女子,他们身形更加高挑,曾有中原诗人将西羌女子誉为有天上尤物,人间极品。
大奉男子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尤为喜欢这些绝美的西羌女子,而一些黑心的北蛮商人就抓住这种商机,偷偷潜入西羌境内,掳掠女子,将掳掠而来的女子高价卖给这些有钱人,对于这种人口买卖,大奉刑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卖的不是大奉女子,因此常有大奉官员宴请客人时,还会让自家的西羌女子舞蹈助兴,以此来展示自己的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