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琅岐坎转身往山林深处走去,秦远平则小心的跟了上去,即便有着琅岐坎带路,秦远平一行人还是谨慎无比,生怕着了琅岐坎的道。
走着走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头顶的月亮越来越亮,山林中此起彼伏的充斥着野兽的嘶吼声,秦远平一行人被迫点起火把,以免自己遭到野兽袭击。
琅岐坎带着秦远平等人绕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山壁前,整个山壁长满了苔藓和藤蔓,四周巨树高耸参天,“到了。”
秦远平来到山壁前,小心的摸着山壁,然后咚咚咚的敲了敲,在确定里面别有洞天后,满意的笑了笑,“还真是,那进吧。”
“我也要进去?”琅岐坎皱眉说道,一副不愿进去的样子。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月阙剑我也不知道啊,万一是个机关陷阱什么的,那怎么办?你说呢?”秦远平看着琅岐坎阴险一笑。
琅岐坎一副无奈的样子,来到山壁前,上摸摸,下摸摸,然后猛地一按,一个凸出来的石头受力突然陷下去,紧接着,山壁便发出轰轰轰的声音,整个山壁突然上升,伴随着山壁的上升,一股霉腐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
山壁下是一条青石铺就的甬道,甬道的四周,还留有油灯的盘子和灯芯,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里面的灯油已经燃尽了,只剩下了悬在灯盘一侧的灯芯。
秦远平来到油灯盘面前,仔细的看着,这油灯的构造是很明显的中原纹饰,不过样子和现在的有些差别,但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中原的器物。
看着自己魂牵梦绕的月阙剑就在面前,秦远平激动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开始催促琅岐坎往里走。
琅岐坎慢悠悠的走着,甬道前方一片漆黑,这个地方他也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自己才七岁,而且是父亲牵着他一边走一边给他讲着这座陵寝的故事。
一千年前,他们琅岐部族并不叫琅岐部族,当时他们的祖先还是土司手下的奴隶,一直生活在琅岐山中,信奉狼王;这一切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这天,他们祖先在琅岐山下看到一个人影晕倒在河边,而这个人衣着怪异,不过当时他们的祖先也没有多想,便将男子救下,用当地的草药帮男子疗伤,男子浑身是伤,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随身的物品只有一把剑。
男子醒来后很是感谢他们祖先,不仅帮他们祖先干活,还教给了他们祖先中原文字和中原官话,后来男子伤愈后,趁着土司火并,带着他们祖先来到了这里,他们当地称这座山为狼栖山,意味狼王栖息之地;男子便用这座山的名字作为他们的姓氏,可是狼栖又不是很好听,于是便谐音为琅岐,于是这里便有了琅岐山和琅岐部族。
男子百年之后,琅岐族人按照男子遗愿,将男子按照中原的方式安葬在后山,并将男子的佩剑安置在山林中更深的地方,这把剑也就是月阙剑。
这也是琅岐坎后来才知道的,那月阙剑居然是十大名剑之一,不过琅岐部族却因为月阙剑这个契机在汕州站了起来,成为汕州为数不多的大部族之一,甚至和东越巫门也有所接触,不过这些也都过去了,琅岐部族因月阙剑而兴,也因为月阙剑而亡。
走着走着,一行人突然看到前方有亮光传来,一行人径直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众人都愣住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座露天的大平台,而旁边的凿痕也说明了这个露天平台是琅岐先民一锤一锤凿出来的,眼前一座巨大的狼王雕塑屹立在其中,两旁长满了树木杂草,溪流顺着山崖滚滚而下,汇聚在狼王雕塑四周。
狼王身形俊逸,形态仰天而啸,给人的感觉就是庄重而又威严,肃穆而又令人畏惧;此时正值朔月之时,银月玄天弯如弓,月光洒在狼王的雕塑上,映照在山涧的溪流中,水声潺潺,月光璀璨,再加上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如此美景,令人留恋难忘。
此刻纵使景色再美,也无人相顾,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狼王的头顶,在狼王雕塑的顶上,坐落着一座灵龛,在灵龛的中央,供奉着一把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长剑,这把剑便是秦远平心心念许久的月阙剑。
琅岐坎双拳紧握,目光中闪烁着银色光芒。
他在祈祷,他在诉说,他看着面前的月阙剑,就好像一千年前他的先祖供奉月阙剑是那样,尊重而虔诚,同时他的心里又希望月阙剑能再度拯救他们琅岐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