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迫不及待的司徒景春点了点头,岳光剑出手,大喝道,“神虎军,冲啊!”
神虎军将士呈猛虎下山之势直冲被困在太阴机关阵中的铁勒屠而去,不过他们并非是想要冲进去和铁勒屠肉搏,而是推出了一架架弩车,弓床,甚至还有箭塔。
此时的铁勒川再也不淡定了,脏话一句接着一句,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惜的是,他的脏话没人听得懂。
这些平日里纵横沙场,睥睨草原的铁勒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人锁在笼子里打,现在的他们哪里还有一点铁勒屠的样子,就和被圈养的家猪差不多,只能在太阴机关阵中任人宰割,草原上的铁勒屠堪称无敌,但是在太阴阵中,即便你是神仙再世,也是无计可施。
里面的铁勒屠将士急得团团转,在看到弓床和弩车缓缓推过来的时候,一些着急的铁勒屠将士直接牙一咬开始猛砍旁边的陨铁蚕丝,即便是最后被射成筛子也不停手。
他们深知,若是不冲一下,那就真的是等死了,等到外面的弩车弓床推过来,那他们就真的没有一点活路了,原地不动的被关在太阴机关阵中,想躲都没地方躲。
现在的战场上,没有被关进太阴机关阵的铁勒屠被平远军镇疯狂冲杀;关进太阴阵的在拼命阻挡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矢和不知道会从谁脚下冒出来的长枪以及在外侧眼看就要推入战场的弩车弓床,战场局势对铁勒川而言极不乐观。
“所有人,砍丝线往外冲,草原上的汉子死也得死的光明正大,如此窝窝囊囊的死,悔为一世男儿!”铁勒川大声怒吼,接着拔出佩剑,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身后的铁勒屠将士紧随其后,怒吼不断,一个个就跟疯了一样往外冲。
没多久,在司徒景春的带领下,神虎将士推着一辆辆弩车弓床和箭塔加入战场,弩车排成一列,闪着寒光的箭矢足有一臂之长,这可不是太阴阵中小打小闹的箭矢,而是真正的飞矢,战场杀神。
司徒景春站在箭塔之上,长剑挥舞,“放箭!”
“咻咻咻!”弩车弓床一起发射飞箭劲矢,破空声一阵接一阵,铺天盖地的飞矢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疯狂的收割着战场上幸存者的性命,被困在太阴机关阵中的铁勒屠和原地不动的活靶子没什么两样,一排排箭矢冲入铁勒屠阵中,提了屠根本无力阻挡,一时间战场上死伤无数。
战场局势呈现一边倒的画面,两万铁勒屠甚至连敌人都没碰到就折损大半,看着身边被万箭穿心的将士接连倒下,铁勒川心如刀绞,这些可都是他多年培养出来的精锐啊,还没上战场就牺牲了,这让他如何淡定。
“宁延!缩头乌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和老子打一场,就会玩这些下三滥,难道你们中原奉朝的军队都是像你一样的小人吗?是汉子就放老子出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铁勒川冲着战场外咆哮,气的脸红脖子粗。
身后的亲卫赶紧扑向铁勒川,“上主小心啊!”
就在铁勒川被扑开的一瞬间,一把飞矢破空而至,从将铁勒川面前的铁勒屠将士胸口穿过去,命陨当场。
被困在太阴阵中的铁勒屠将士死伤惨重,这种单方面的屠杀一直在进行,此时的亲卫军或许也是知道了此次他们在劫难逃,只见一众亲卫齐刷刷单膝跪地,为首的将军捶胸说道,“我等承蒙上主不弃,跟您南征北战十余年,时至今日,荣华富贵也享过,百姓拥戴也有过,也算不枉此生,今日我大军深陷绝境,已是必死无疑,上主您武道高深,何止陪我等在此等死,我等斗胆进言,望上主离开此处,重整旗鼓,来日为我等报仇血恨。”
铁勒川一把拽住面前跟了自己十年多的老部下,“说什么丧气话,都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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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勒川这些年的精力绝大部分都在与王庭和南边慕容家对峙上,可是说起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铁勒屠无疑是不可替代的,他们铁勒家能有今日地位,靠的不就是铁勒屠吗?没有这三万铁勒屠,北蛮这么多豪门贵族谁把他们铁勒家放眼里,再者铁勒川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否则就不会决意北上了。
“上主,您快走吧,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只有您活着出去,我们铁勒屠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面前的亲卫死死拉着铁勒川的胳膊,激动的额头处青筋暴起,“上主,别让我们这些兄弟白死了。”
铁勒川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四周惨死箭矢之下的铁勒屠将士,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先丢锦北城,后失铁勒屠,我铁勒川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忍受王庭那些王公大臣的冷嘲热讽,倒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上主,您不能死啊!”旁边的将士越说越激动。
铁勒川扯下自己的披风,缓缓说道,“我铁勒川都活到这把年纪了,难道还怕死不成?兄弟们,敢不敢跟着我这把老骨头再冲一次!”
身后亲卫面面相觑,一个个红着眼起身站在铁勒川身后,“我等愿赴死一战!”
战场之上,铁勒川提刀而起,体内真气狂涌,大喝道,“杀!”
一股巨力袭来,面前机关柱上最后的几根陨铁蚕丝应声碎裂,铁勒川在前冲锋,身后亲卫紧随其后,直冲外侧战场而去。
“坏了,铁勒川冲出来了!”时刻盯着战场的庄十月着急说道。
此时的宁延伸了伸懒腰,松了松骨头,沉声道,“太久没活动筋骨了,下去活动活动。”
说罢,宁延就朝着战场缓步走去。
“公子,您小心啊!”
宁延回头一笑,是和十年前一样的感觉,狂妄自大,“能伤我宁延的人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