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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北蛮夜空的星星要比大奉亮上不少,北斗高悬,南极闪烁,躺在草地上抬头仰望星辰,吹着夏日晚风,想想就惬意。
“公子,可以出发了!”庄十月的声音将宁延一秒拉回现实。
宁延略微迟疑,随后点头说道,“咱们就不耽搁了,出发吧!”
龙抬头确实精彩,离开悬河的时候,宁延还感慨为什么他们大奉没有此般壮丽美景,但是感慨过后就是释然一笑,因为没准他们还再回来。
十二万大军趁着夜色南下,走了一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路,原路返回,事后的耶律长齐知道宁延是原路返回后,看着地图说了句疯子。
骑在马上的宁延吹着草原凉风,伸着懒腰说道,“你们是不是都想问为什么我和耶律长齐相熟,更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进入了壶腔勒格后,他手下的壶腔大军部队我们动手是吧。”
跟在宁延身侧的庄十月没有接话,倒是吕翊率先开口,“您与耶律长齐相熟属下知道,可是如此堂而皇之的放咱们进入壶腔勒格,甚至隔岸遥望也不动手,这要是传到了北蛮王庭,岂不是有通敌嫌疑?”
宁延顺了顺小白的鬃毛,笑着说道,“民间一直说我们大奉和北蛮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这句话你们认可吗?”
“当然!”吕翊抢着说道,“北蛮凶残,祸害百姓,觊觎我大奉国土,狼子野心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那北蛮来百姓也是北蛮人,他们呢?他们放放牧,种种粮食难道也是狼子野心之徒?难道你要将大刀放在他们的头上吗?”宁延直接反问道。
“这。。”这直接将吕翊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令枢在旁边摇着扇子,坦诚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百姓生在北蛮而将它们定义为蛮子,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是北蛮皇室子弟和北蛮高官而觉得他就一定是视我大奉如砧板羔羊一般的凶恶之徒,扪心自问,我们大奉就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吗?耶律长齐与公子交好,是因为他们对当今天下有着共同的期许,那便是天下大同!当有着共同目标的两人相遇,你说说,会发生什么?”
吕翊骑马跟在宁延身后不远处,苦笑道,“知音?”
“差不多。”宁延笑道,“耶律长齐深爱着他脚下的草原,因为这份深沉的爱,他不想让这个国家陷入战争的深渊中,为了这个目标他尽了很多力,然而因为各种原因,让他对这个王庭失望了,看到流离失所的百姓,看到荒芜的草原,他越发感到战争的可怕,也越发感觉北蛮王庭的荒唐,他想改变这一切,从根本上的改变。”
“我们的出现就是他改变王庭的机会。”宁延皱眉一笑。
陈令枢眼睛一亮,旁边的宁延接着感慨,“做出这个决定,一旦成功,那他将是北蛮未来百年最为风光的人物;可一旦失败,他就要背负卖国叛国的罪名,就算是他爹是北蛮大汗,也保不住他!。”
吕翊听后越发沉默,走了许久,身后的瀑布声彻底消失,“没声音了!”
恰在这时,一支飞鸽自宁延面前飞来,宁延下意识的抬起手臂,鸽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宁延的胳膊上,宁延打开绑在格子腿上的密信,借着月光看信。
在看完信的内容后,宁延激动的差点喊出来,但他忍住了,小心将信鸽放回去,难掩心中激动的宁延说道,“飞鸿最新消息,就在一天前,徐子谦将军攻克玉门城,正在火速朝着离皋,弘农方向移动。”
陈令枢颔首笑道,“太好了,有了项州军的帮助,此次他狮虎铁骑一个都跑不了!”
等到第二天耶律长齐询问悬河情况的时候,手下这才发现宁延和他那十二万大军已经消失不见了,十二万人说没就没,耶律长齐得之后,先是苦笑,而后感慨道,“看着吧,汗国马上就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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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玉门城的事。
徐子谦带着项州军兵临玉门城下,得知小公子被困弘农的项州军格外着急,不过好在军中目前的将领都是从土龙山之战和北门关之战尸山血海爬出来的,遇到事情自然要比寻常将领冷静许多。
在看到狮虎铁骑被调走的第三天,在徐子谦的指挥下,项州军终于是轰开了玉门城的大门,拔掉了这个卡在大奉喉咙处第一把尖刺。
拿下玉门城后,徐子谦仅仅让大军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便马不停蹄的北上前往弘农。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宁延他们已经去了壶腔勒格,而看到项州军如此发疯的攻打玉门城,魏怀英和慕容灼灼更加笃定宁延的定州军是被困在了弘农里。
殊不知,当魏怀英赶到弘农的时候,宁延的定州军早已不见了踪影。
宁延的定州军就这么消失了?
慕容灼灼可不相信十二万大军会平白无故消失这种鬼话,而是直接敲定了壶腔勒格。
理由很简单,因为宁延被困弘农,只有三条路能走,一条是向他们认输投降,这一点肯定不可能。一条是往西走,只可惜云连勒格一路往西就是西茶山,除非宁延想要效仿当年的疾风营,否则十二万人往西走毫无疑问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两条路都走不通,那即便是在离谱都只能是北上壶腔勒格这一种结果。
慕容灼灼刚准备派人去壶腔勒格和耶律长齐谈谈关于让他麾下大军进驻壶腔勒格一事,人还没走就听说在壶腔勒格悬河附近发现定州军的消息,有此消息的慕容灼灼直接下令北上。
这下连谈都不用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