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珍笑着看他,“那不跟人打交道怎么处好关系啊,我今儿可看见他们家那个大娘在路口偷着哭。”
怎么看也是秦淮瑾的妻子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要不能挤兑的老人家在家都不敢有情绪么。
路子硬,家里有个一把手的兄弟,人还不好相处,她不得准备准备再过去么。
甚至这会儿她已经在想她们百货大楼有什么残次品可以拿出来送人了。
百货大楼的残次品有的就是包装坏了,换个包装还能送人,一点儿问题没有。
这样的残次品不用票,对她来说也不费事儿。
楚长天皱眉,“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蒋珍想了想然后道:“我问她了,不过她警惕性挺高的,说是想家里孩子了,对了,他的随军申请不是你批的么,一共来了多少人啊?”
昨天她扫了一眼,可看见了不少人,这可不符合规定。
“一大三小,应该是他爱人和三个孩子,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娘,申请里没有。”
蒋珍一听这话,眼神亮了下,随后嗔怪道:“你瞧瞧你刚刚说的话,什么叫自降身份,咱们有什么身份啊,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她今天休假,正好可以过去看看。
“现在副旅长和政委还没来,还是得跟人家打好关系。”她从春秋椅上站起来,抻了抻身上的衣裳。
“你也别在家了,赶紧上班去。我听大院里的人说,人家秦参谋长都已经去军区了。”
副手都到了,一把手还在家,一点儿也不像话。
楚长天摇摇头,“真是个勤快人,我是一会儿懒都偷不了。”
蒋珍没再理他,去了杂物室,拎了一包点心出来。
这是她昨天拿回来的,原本就是给副旅长和参谋长,政委的,不过其他二位还没来,她先拎着这点儿去参谋长家转一趟得了。
柳沉鱼还在睡觉,就听见卧室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她睁开咪蒙的眼睛,伸手往一旁抹了抹,意料之中的没摸到人。
她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这时门又被敲响,这次外边的人小声问了句,“小鱼儿,醒了么?”
蒋珍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的大姨小心翼翼地敲门,只觉得有意思。
这都日上三竿了,秦参谋长的爱人居然还没起床。
“方姨,我醒了,马上出来。”
方阿姨看了眼端坐在凳子上的蒋珍,她穿着一件的确良短袖,下边是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系带条绒面料的布鞋。
她又敲了敲门,轻声对里边的柳沉鱼道:“隔壁楚旅长的爱人过来了。”
秦大娘在桌子的另一边低头不语,这人刚看过她在路口一个人哭,没多大一会儿就过来拜访,怎么看都不安好心。
她在想要不要跟柳沉鱼说一声。
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她也着急,就算想跟柳沉鱼提前说两句,也没办法。
柳沉鱼在屋里坐着一愣,站起来穿上拖鞋,来到衣柜前,拿了一条天青色的真丝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