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生病,秦淮瑾跟着她在医院,也不知道郝政委呵军务股长有没有把事儿办好。
说起这个秦淮瑾就顾不得想别的了,他伸手摸了摸柳沉鱼的耳朵,小声说:“你说我跟师部申请点儿军需去肉联厂置换点儿生猪怎么样?”
军需都是有数的,他发的背心洗的懈了,还没发新的。
柳沉鱼歪头,“是个办法,但是春溪大队年前添了副业,这会儿应该有猪能出栏了吧?”
她们家三个孩子两个大人,每人一天一个鸡蛋,鸡蛋消耗量特别大,她月初去换鸡蛋还听生产队的社员说起他们养的猪可以出栏了。
春溪大队的大队长是个特别稳妥的干部,大队在原本的任务上多养了五头猪,办养猪场公社批了之后,五头猪立马归到养猪场里,能出栏的就是这五头。
就算这五头全部卖给驻地,也不会影响他们交任务猪。
秦淮瑾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大队长没答应,你就不要管这些了,没得费心,你刚好还是轻松点儿,每天听听收音机。”
把人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秦淮瑾抻了抻皱巴巴的衣裳,抬手看了眼手表:“孩子们该回来了,晚上给你做鲫鱼炖豆腐,炒两个小青菜,好不好。”
柳沉鱼:“你不去接小老三,估计他要找你闹了。”
秦淮瑾低头轻笑:“孙大娘待见他,他在马家都要乐不思蜀了,哪儿还记得有这么个爹。”
坡上坡下的,“老大老二回来路过马家会把老三带回来的,你写报告吧,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
秦淮瑾说完就离开了卧室,柳沉鱼继续写计划。
自从上次贺广陵一家来做客,秦淮瑾露了一手之后,不仅秦烁总是想要掌勺,秦淮瑾只要有时间家里做饭的一定是他。
柳沉鱼也不挑,最初想念家乡菜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有得吃就行。
哎,这么一想,她的小日子也太舒坦了。
鱼在副食店都让人收拾干净了,秦淮瑾在厨房里熟练地系上围裙,把锅烧热之后放入凉油,将鱼放进去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倒入水,等汤变成乳白色再放入豆腐。
鱼汤做好,秦烁和秦灿也带着秦煜回来了。
“妈。”
“妈妈妈妈妈妈。”
秦灿瞪了眼叫个不停的小老三,怎么的,就这个小子长嘴了是吧。
秦灿也想喊,但是说不出来,好气。
对比这个叫起来没完没了的小老三,更气了。
秦煜这小子的骨气呢,以前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么,怎么这会儿嘴巴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没完没了。
柳沉鱼一出门就看见噘着嘴满脸不高兴的秦灿,她摸了摸叽叽喳喳小老三的小脑袋,然后朝秦灿招了招手。
“噘着嘴干嘛,在学校受欺负了?”
大夫都说了给孩子一个安全的心理环境,柳沉鱼很注重这一方面。
秦灿见柳沉鱼第一个把自己招过去,心里的烦躁瞬间没了,抿着唇朝她走过去,摇了摇头。
柳沉鱼看了眼秦烁,见秦烁摇头这才松了口气。
她拉着秦灿的手,晃了晃:“在学校有什么事儿去找大哥,生活中有不痛快了就找爸爸妈妈,憋在心里会影响你恢复的。”
秦灿七岁了不是什么都听不懂的年纪了,柳沉鱼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跟他说。
一遍不管用说两遍,两遍不管用说三遍,三遍不管用,好的可以放秦淮瑾了。
管孩子什么的,她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这话妈妈不止跟他说过一次了,上次在京城老大夫他也在,明白妈妈爸爸是为他好。
但是他有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