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枝对这个险些把自己掐死的人只有惧怕,先前的那点心思早已消失。她不敢再去抱谢蘅芜的腿,便朝着她哀哀戚戚道:
“大人,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还求大人垂怜,饶过奴家吧。”
萧言舟淡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蔻枝面上闪过茫然,她惶惶:“奴家不知道……奴家只听人说,那大人物,会喜欢奴家的模样。”
萧言舟漆眸深深,似两处深渊,光是盯着人便让人感到害怕:“方才为何不说?”
“奴家……奴家没有想起来……”蔻枝被吓破了胆,哭哭啼啼的,将其他琐碎的事情一并吐了出来。
她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基本能听懂。
有一个见过谢蘅芜的人,将眼前这位从青楼中带了出来送到这里,等着萧言舟到之后献给他。
大概那人也没有明说萧言舟的身份,于是县令自作主张,以为今日来的便是那人口中的大人物,将蔻枝献了出去。
不过此女这样愚蠢,就算这张脸像,又能有什么用?
“大人……奴家已经都说了……大人放过奴家吧。”
蔻枝泪眼盈盈,看向的,是谢蘅芜。
谢蘅芜仍是眉眼含笑,光风霁月的温柔郎君模样。她越是这样,蔻枝心中的希望便愈大。
然谢蘅芜开口了。
“凭什么?”
蔻枝面色一呆,瞠目结舌:“你……你怎么是……”
怎么会是女郎?
谢蘅芜仍是笑着,看起来却比一旁冷脸的萧言舟还要瘆人几分:
蔻枝的心跳停了停,恐惧丝丝渗入。
这女郎扮作郎君模样,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又与那位郎君如此亲近,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更何况现在,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
蔻枝慌张无比,结结巴巴道:“我…府中的人都知道我,若是郎君与夫人想做什么,我可以替二位去做。”
谢蘅芜侧眸,与萧言舟对视了一眼。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蔻枝。
“喝下去。”
蔻枝不敢拒绝,毫不犹豫地打开瓶塞,将里头的东西一饮而尽。
“若你有异心,便拿不到解药,七日后即死。”
谢蘅芜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有些阴森森的:“娘子不想死得这么难看吧?”
蔻枝点头如捣蒜:“我什么都不知道……”
像是生怕这两尊大佛改主意,她又道:“我这就走……”
“等等。”
蔻枝的心又悬起,听萧言舟道:“你留在这里。”
“叫。”
他顿了顿:“越久越好。”
叫?
蔻枝一头雾水,可她不敢细问,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萧言舟便当她知晓了,带着谢蘅芜从窗子离开了厢房。
蔻枝捂着心口,缓缓起身软倒在榻上。
叫,有什么好叫的?
难道是……
蔻枝咬了咬唇,是那人没说清楚,她这么做……也正常吧?
这般想着,蔻枝软下嗓子,发出低低的娇吟。
厢房外,被县令派来偷听的人各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回去复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