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陛下大概是累了吧,赵公公不必担心,让他们退下吧。”
赵全稀里糊涂,想陛下竟然还真的不追究了?
既然谢蘅芜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这般意思。赵全谢过一声,回去传信儿了,顺便看一看辇中是否有落下的东西。
这种杂事本不该他来做,可萧言舟信不过别人,因此还是由赵全包揽下来。
甫一进入马车,赵全便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他起初以为是轿内摆放的点心有了什么问题,可仔细检查过,都是正常的气味。
直到赵全发现了座椅下被丢弃的锦帕。
他并非一无所知,打开一瞧,便知道是什么了。
赵全登时明白了萧言舟的所有异状,不由嘶了一声,觉得这块帕子烫手无比。
这这这……这还是赶紧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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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内,萧言舟正在换衣,谢蘅芜便坐在不远处,捧着先前不曾看完的话本瞧着。
衣料的窸窣声渐渐停了,脚步声向她缓缓靠来。谢蘅芜不曾抬眸,视线中出现一双皂靴。
她只略瞥了一眼,又将心思放在了话本之上。
萧言舟啧声,抬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本子。
谢蘅芜这才抬头,却是不情愿地,伸手要去夺他抢走的东西。
可萧言舟拿走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能取回的。
他只需将手高举起来,便可闲闲看谢蘅芜跳了半天,也够不着的模样。
谢蘅芜努力了一会儿,见不成,索性放弃,坐回了榻上拧过脸,赌气似的故意不看他。
“这便不理孤了?阿蘅真是无情。”、
萧言舟懒懒道,声音里带了餍足的意思,仿佛丝毫没受轿辇上谢蘅芜所言的影响。
谢蘅芜轻哼一声,不予理会。
他却又向她伸手。
修白整洁的指尖勾了勾,萧言舟随意道:“拿过来。”
谢蘅芜奇怪看他:“陛下还要什么?”
萧言舟心一突,却还抱了几分希望:“自然是你……擦手的帕子了。”
谢蘅芜啊了一声,面上神情出现了几分空白。
萧言舟见她这般,心头腾起不祥预感。
“你放哪儿了?”他沉声,有些急促。
谢蘅芜一阵心虚,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细弱蚊蝇:“妾身好像……好像不曾取下来,丢在辇上了……”
萧言舟抿唇一顿,旋即扬声:“赵全!”
谢蘅芜分明听出了一点气急败坏。
赵全并未应声出现,倒是外头的宫人闻声应道:“回禀陛下,赵公公还在外头,尚未回来。”
萧言舟闭了闭眼,又缓慢睁开,目光凝向谢蘅芜。
后者心虚地躲闪开他的视线。
“陛下……或许,或许赵公公不会发现呢?”
她嗫嚅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萧言舟快被气笑了。
“赵全若是这般不细致,早就不在孤身边了。”
谢蘅芜低低哦了一声,辩解道:“想来赵公公也能……也能理解吧?”
“何况陛下可不能生妾身的气,妾身是帮了陛下的,一时疏忽……才忘记的。”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萧言舟就想到她是如何取笑自己。
又想赵全细心,说不定已经猜到了一二……恐怕连花费的时间都猜出来了。
萧言舟便更是郁闷,拂袖转身,离开了内殿。
谢蘅芜愣住。
怎么……怎么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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