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耳根红得几欲滴血,漆眸中欲色翻涌。
恰此时,赵全在外着急问道:“陛下与娘娘可否受伤?”
雨天路滑,雨势又未减,难免遮挡视线,抬轿的宫人稍不注意脚下一滑,幸好及时稳住,才不至于将轿辇颠下。
饶是如此,犯了这种错,众人心中皆惊恐不安。
糟糕……陛下一定会杀了他们……
赵全问话后,轿内迟迟不曾有回应,更让众人的心越发沉下。
等了片刻,才听萧言舟沙哑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还不快走?”
赵全觉得萧言舟的声音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想陛下既然这样说,那是……饶过了?
想到此处,他赶紧与抬轿宫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继续走,免得让陛下更不愉快。
轿辇重新开始行进,外头的问题解决了,里头的问题却不曾。
谢蘅芜的身子都缩了缩,恨不得将自己蜷起来。她想与萧言舟拉开点距离,又觉得这般动作或许会适得其反,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挨着他。
她的视线一点一点,向他腰腹之下探去,试探着瞧是否有安歇之势。
眼前忽然被一张手掌覆住。
头顶处传来萧言舟的声音,沙哑中似乎带着一点痛苦与忍耐的颤声:“阿蘅,别看了。”
原来他发现了……
谢蘅芜一阵脸热,几乎能冒出气儿来。
萧言舟深吸一气,只觉浑身血液向下涌,争先恐后地,如何也抑制不住。
他自诩能忍耐,可在谢蘅芜无意识的一下触碰之前,却是溃不成军。
估摸着时辰,眼下也快到紫宸宫了。
只是因方才颠簸与眼前大雨,他们的速度要慢上一点,总算还给萧言舟留了一些缓和的时间。
他轻喘几声,气息混乱,浑浑噩噩的,像是被架在火上一般。
萧言舟想,自己纵是走火入魔,恐怕个中滋味都要比现下容易忍受一些。
正此时,他遮住谢蘅芜眼睛的手被抓住了。
她的掌心柔软,指尖微凉,降低了一些他心中燥意,可没过多久,心头火又似被添了柴火似的,猛地蹿高。
“陛下……要不要,妾身帮您?”
谢蘅芜小心问道,她觉得萧言舟这样实在难受,又是因她而起,这样在一旁干坐着,不免心中愧疚。
她嗓音软软的,带着点上扬的尾音,在他心上一搔。
萧言舟的身子似乎更僵硬了。
谢蘅芜等了一时,才听身旁人沉声:
“……阿蘅,不要胡说。”
他听起来……当真忍得相当辛苦。
多言无意,谢蘅芜索性将他手拉下,抬眼飞快扫过,随后抿唇,将手探了过去。
萧言舟肩头一颤,仰颈轻喘,喉间凸起滚动。他靠着车壁,眼角微微晕红,带着几分颓然。
他缓了一会儿,见谢蘅芜不再动作,便咬了咬舌尖,清明些许后侧眸哑声:
“阿蘅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