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嗤笑一声。
罢了,她也就能嚣张这些时日了。
等她身子好了……呵。
许是感知到他心中所想,谢蘅芜无端颤栗了一下,后颈仿佛窜过一缕凉气。
最终是赵全这第三个知情人前来将话本一一收拾走。
赵全捧着几乎将他的脸也挡住的话本,看看谢蘅芜又看看萧言舟,欲言又止。
萧言舟睥他一眼,不耐道:“有话就讲。”
“陛下打算……还是将它们放回原位吗?”赵全小心翼翼问道。
萧言舟投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冷声:“你看孤还需要吗?还不快去烧了。”
赵全欸了一声,回身欲走,又被谢蘅芜叫住。
“这么多话本,赵公公找得也不容易,平白烧了多可惜,还是给妾身留着吧。”谢蘅芜笑盈盈,却是看着萧言舟说的,“何况陛下方才不还说了,妾身若是喜欢,可以留着吗?”
萧言舟缓慢地眨了眨眼,很想反悔。
这种无聊的事情,她怎就记得这样明白?
赵全一时茫然,向萧言舟投去求助的目光。
“……贵妃的意思还不明白吗?留着吧。”
萧言舟沉声,听起来十分不情愿。
赵全这才得以退下,暗自啧啧。
真是今非昔比啊……还能看到陛下吃瘪。
--
没了那些碍眼的书,萧言舟总算能在榻边坐下。
谢蘅芜还记着他是因集贤殿常侍求见而走的,他去的时间不短,事情应当还挺重要。
换做从前,谢蘅芜定然不会过问。
“陛下去了那么久,是事情棘手吗?”
萧言舟一面替她将锦被重新盖上,一面应了一声。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就是麻烦。”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集贤殿负责奉皇命修撰,但萧言舟显然于文史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自然没有另外下命令。
集贤殿的公事不多,但寻常的一些,还是要做。
譬如要负责将采诗官们带回的民间诗词整理编纂,再交于皇帝过目,随后集成册发于民间。
此事虽然算不得很重要,但也代表着皇帝对百姓的重视。如是未能及时完成,影响也是不大不小。
不巧的就是,集贤殿负责此事的几位学士都还未回京。
那几人都是寒门出身,各自家乡又离得近,在新岁休沐前就告了假,称要回乡探望。
没想这一去就还未回来,看传书所言,是病了。
这样一来,集贤殿的人手便不够了。
集贤殿常侍求见,便是为此事而来。
但现在各部都事务众多,人手又哪里是能轻易借到的,萧言舟准许宽限几日,但没给太多时间。
谢蘅芜听完,思量片刻后道:
“陛下,人手……也不是没有的。”
“就看陛下敢不敢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