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垂眸看她,随后伸手,用指尖戳了一下她额头。
谢蘅芜的脑袋被他戳得一栽歪。
“也没见你这么关心孤过。”
他不快说道,恨不得多戳她几下。
“陛下……妾身最关心陛下了。”她柔声撒娇,一面蹭了蹭他的脖颈。
萧言舟面无表情,却将头低下了一些,算是接受了她的示好。
“她没有为难你吧?”
尽管问得突兀,但两人都知道这个“她”说的是谁。
谢蘅芜摇一摇头:“在拾翠宫,她怎么会为难妾身呢?不被妾身为难都是好的了。”
萧言舟将她垂下的乌发绕在指间,一圈圈缠上又一圈圈松开,乐此不疲。
“你与她都说了什么?”
谢蘅芜便拣一些说了,自然也就提到崔露秾关于崔氏的那些话。
萧言舟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讥讽道:
“老东西将她教得可真好。”
也不知他这句“老东西”说的是崔左丞还是崔太后。
谢蘅芜怕他多心,没有接话。
但今夜萧言舟的兴致好像还不错,她不说话了,他便主动找话头。
“阿蘅呢,阿蘅的父母,也这样与阿蘅说吗?”
他似乎只是顺话这般随口一问,却一目不错看着谢蘅芜的脸,不放过她分毫的情绪。
此事谢蘅芜低着眼,不曾发觉萧言舟视线异样。她面上闪过一丝茫然,被他看在了眼里。
“妾身的父母……”谢蘅芜其实不是很愿意回忆侯府的那些事,“大抵也差不多吧。”
只不过崔露秾的父母是用家族荣耀做借口,侯夫妇是以养育之恩相挟。
“阿蘅从前说,不记得在庄子上的事了……阿蘅可曾怀疑过吗?”
谢蘅芜心头一跳,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从心头划过,她犹疑道:“怀疑……怀疑什么?”
萧言舟看着她神色,没再继续说下去。
“无事,孤就是随口一问。”
他这样生硬的回答,显得更加怪异了。
谢蘅芜心中一沉,面上只应和他道:“陛下忽然提起妾身的父母,是想请他们来不成?”
“阿蘅若是想家,孤便带你去南梁。”
萧言舟指间还缠着她的发,便去捻她耳垂,耳边便一阵酥痒。
“陛下又说笑了,南梁哪是说去就去的,”谢蘅芜柔声,“何况……妾身也不想他们。”
在南梁,她唯一倾注过感情的,便是梨落。现在梨落也在身边,她对南梁当真了无牵挂了。
那等冰冷无情的地方,有什么回去的必要呢?
萧言舟看她神色不似作伪,唇角微微上扬。再一次听她亲口承认对母国无甚感情,让他放心不少。
他还担心她若是对那里有所留恋,之后的事情做起来会棘手。这么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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