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短暂呆愣后,赶紧去吩咐宫人:“快快,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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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立在寝殿外,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他接过赵全递来的干净帕子,回身往里踱去。
刚踏入没几步,萧言舟便听见自床榻间传出的声音,像是小兽受伤后轻声呜咽。
他撩开帘帐,往里看去。
谢蘅芜在榻上栽歪着,原先被萧言舟盖上身的锦被已因她嫌热被扯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不住扯着身上的衣衫,奈何实在繁琐。她现在又无法凝神去解,一阵毫无章法地撕扯,只将衣襟扯松了些,露出一小片雪白。
谢蘅芜眯缝着眼,偏过头去,看到一旁出现萧言舟颀长身影。
他微微俯身,一手撩着帘帐,一手垂在劲瘦腰身旁。腰间玉带下,垂了一个绣着狸奴的香囊。
谢蘅芜低低“唔”了一声,翻身要去拉他的手。
萧言舟顺势捏住她绵软的手,低笑:“这么急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谢蘅芜一阵无意义的低吟。
看她费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言舟索性将人捞起来,抱着她在榻边坐下,一手掐住她腰,将人按在自己腿上。
谢蘅芜软倒在他怀中,两手无力攀附着他的脖颈,只仰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尽是欲说还休。
萧言舟像是心虚似的避开她的眼神,目光停留在被她咬得通红的唇瓣上。
他拿过锦帕,细细擦起她唇瓣。
锦缎再柔软光滑,按压在伤口上依旧免不了摩擦。谢蘅芜瑟缩了一下,像是忍耐不住痛意,却又被萧言舟强硬地禁锢住。
她眨了眨眼,开始扑簌簌掉眼泪。
疼的。
萧言舟一时无言,他好心帮她擦去血渍,她这般反应,倒像是自己欺负她什么了一般。
但心知谢蘅芜此时几乎完全不清醒,萧言舟也没有计较。
血渍揩去后,总算露出了唇瓣本来模样。
樱色唇上有几道颇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徐徐渗血,一看就是方才谢蘅芜狠命咬了。
看着这些伤,萧言舟的唇角又往下压了三分,漆眸幽深如凝寒冰。
谢蘅芜伏在他怀中还掉着眼泪,泪水顺着面颊滚落,隐没在发间。忽然,她感到眼下一片柔软凉意。
萧言舟低下头,吻去她的泪珠。
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落在她唇上。
萧言舟的动作并不算温柔,碾压挑逗间,不免触碰到伤口,腥甜的血气在唇齿间散开,还混着一点残余口脂的气息。
一方来势汹汹,一方丢盔卸甲。谢蘅芜气息愈发沉重,眼睫不住颤动,连唇上的疼痛都有了些别样的滋味。
半晌,她一退,哑声喊:“陛下……”
萧言舟轻哂,似是在笑:“现在知道唤陛下了,方才唤孤的名讳,不是很大声吗?”
他说着,一面将她头上的各式累赘首饰一一除去,不要钱似的随手扔到了地上。
谢蘅芜一噎,嘟哝着:“萧……萧言舟?”
“嗯。”萧言舟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一时恍然。
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了,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
“再叫好听点。”他低声,指腹揉捻着她耳垂,像是在诱哄。
谢蘅芜有些糊涂,名字就是这样,还能如何好听?
福至心灵般,她顿了一顿,试探般道:“……言舟?”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未平息的喘息与欲的沙哑,于耳边呢喃的名字,是情人间亲昵絮语。
萧言舟目中一暗,哑声:“对。”
掐在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谢蘅芜觉得自己要被抱得从中间折断了。
她紧紧搂住了萧言舟。
后者埋首于她颈侧,声线更低:“阿蘅,放松。”
熟悉的馨香在此刻更加浓郁,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谢蘅芜伏在他肩头哭咽,夹带着似是愉悦似是痛苦的尾音。
足弓绷起美妙的弧度,她不住抖着,体内燃烧躁动的火都被萧言舟引到了一处,宣泄而出。
仿佛踩在云端,又骤然坠落。
……
不知过去多久,谢蘅芜已躺回了床榻间,柔软被褥将她包裹。
她半睁着眼,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模糊视线中,萧言舟似乎俯身探入榻间,拿着被温水浸湿的锦帕将她面颊泪痕一一擦去。
餍足后的惬意携着困倦袭来,像是一团云,松松裹住了她。谢蘅芜眼皮渐沉,最后瞧见的,是萧言舟离开的身影。
她不再去想,阖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安心,谢蘅芜悠悠转醒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她第一个念头,是侯府的房间何时是这般模样了。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身处北姜宫廷,还是……皇帝的寝宫。
“醒了?”
谢蘅芜循声望去,见萧言舟坐在榻边侧过身看她,一手还在慢悠悠摩挲着玉戒。
看见他苍白修长的指节,谢蘅芜一愣,蓦地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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