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的小衣(1 / 2)

——“为何与你一样香?”

这问话令谢蘅芜梗了梗,面上飞起不自然的红晕。

“……陛下,这香囊妾身日日拿着绣,染上一些气味也是正常的。”

萧言舟一抬眉,作势要打开它。

谢蘅芜心里一急,下意识伸手按住了他。

这动作大胆,萧言舟幽幽侧目看来,眼神十分不善。

“陛下,在南梁,打开香囊会有凶兆。”谢蘅芜磕磕巴巴地胡诌道,反正编的是南梁之事,萧言舟也不懂。

他就好似看出了她的心虚,嗤笑:“既是你们南梁的说法,那在孤的北姜,便不作数。”

“阿蘅这么紧张,是香囊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莫非……”他的指腹捻在香囊上端的系口处,懒懒道,“是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药,你怕被孤发现了,影响你与南梁的谋划?”

谢蘅芜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心中一惊。

萧言舟真是好生敏锐。

若她真打算按照南梁传信那般做,或许当真会把药藏在香囊里头。

她自认平常丝毫没有显露异样,那些跟来的探子是何人,连她都不知晓。

可萧言舟便是这样猜了出来,或许只是他多疑下的直觉,但这直觉却已与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这说明……他与自己如此亲近,其实心里一直对她多有提防,从未信过她。

见谢蘅芜愣着不答,萧言舟漆眸中藏着的玩笑淡下,语气微不可查地冷了:“怎么,还真被孤说中了?”

“最近你总是见崔氏,莫非还有崔氏插手?”

每多说一字,他周身温度便降下一分,

谢蘅芜万不能纵着他再猜下去了。

她不知道崔太后有没有什么小动作,但她却是当真什么都没做。

谢蘅芜没什么感觉,萧言舟倒是把自己越说越生气。

见她面露纠结之色,他长眉压下,目中沉寂如深潭,掀唇又要继续嘲讽。

然娇美容颜忽然在眼前放大,萧言舟的话还没能说出口,便被柔软唇瓣堵了回去。

他面上出现了一瞬明显的空白。

谢蘅芜蜻蜓点水般,很快又直起身子,红着脸嗫嚅道:“陛下胡说什么,妾身哪敢有这种心思……只是妾身实在不好意思,陛下若想看,等妾身走了再瞧吧。”

萧言舟果然不再说话了,却换成用眼睛紧盯着她。那双狭眸一目不错看着人时,侵略性十足,总让人恍然觉得一种自己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谢蘅芜的娇怯姿态是装的,但是被他看得后退两步却是真心的。

他的眼神真的好吓人!

饶是谢蘅芜不是头一回见,心底还是不由打了个颤。

但见他唇角微勾,指腹缓缓抚过唇瓣。

苍白指尖在猩红唇上摩挲过,谢蘅芜感到自己唇上似也酥麻,仿佛他抚过的是自己的唇瓣。

她定一定神,上前扯住他的衣袖轻晃了晃,温软了声音道:“都是陛下待妾身好,妾身定会铭记在心,半分不敢忘。至于谋害之事,就是给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做啊。”

萧言舟放下手,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不敢?孤看阿蘅的胆子并不小啊。”

他半垂着眼看她,声音疏懒,听起来甚是愉悦。

“你去外头等吧,今夜不必回去了。”

谢蘅芜垂目应是,上挑的眼尾撒了金粉,勾出两弯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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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谢蘅芜与萧言舟躺在一张床榻上,却是睁着眼难以入眠。

平心而论,其实习惯之后,与萧言舟同睡时总是睡得特别沉。

大概是他身上比较暖和,有他在被窝里,就像是放了个人形暖炉。

可今夜谢蘅芜却莫名清醒,胸口一阵烦闷。

萧言舟被她翻来覆去折腾得烦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亦很清醒,像是不曾入睡。

谢蘅芜本还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吵到他,是以翻身都特别缓而轻,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

但意识到萧言舟也没睡,不知怎的,她松了口气。

“陛下,妾身……睡不着。”

黑暗中,谢蘅芜只能模模糊糊看见萧言舟的身形。

身旁床榻一沉,是他靠了过来将她揽紧。

更贴近的距离,谢蘅芜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就如白天里她窝在他怀中一般。

“为何?”

她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心口,闷声:“妾身也不知道,许是下午睡多了。”

她墨发素衣靠在他怀中,没有多余妆饰,显得人更加玲珑娇柔,像雪一般,仿佛一碰就要融化了。

萧言舟心底一软,抚上她脊背,柔软青丝穿过指尖,像是水一般淌过。

他忽而想道,要不也将她带上。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是不可能带她走的。

一来是这一路并不安全,她一个女子又多有不便;二来,要是她不在宫中被人发觉,自己的行踪也会瞒不住。

他只当自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生出这般荒诞的想法来。

于是萧言舟依旧轻拍着她脊背,并未再说什么。

倒是谢蘅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她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说道。

“陛下,妾身总觉得心慌得很。”

萧言舟“哦”了一声:“你早些睡就不会了。”

谢蘅芜没理会他听起来不近人情的话,兀自嘟哝道:“妾身就是感觉……好像明日就见不到陛下了一样。”

萧言舟抚着她背的动作微妙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若无其事问道:“你是在咒孤不成?”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谢蘅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犹疑着斟酌字句,却一时寻不出合适的话来,最终作罢,“总之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了。”

萧言舟顺着她话问道:“有人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