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从媳妇手里接过碗,‘呼噜呼噜’喝了两口,“这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迎亲粥了。”
他媳妇瞪他一眼,道:“你能吃饱饭才几天?”
栓柱将碗里的一粒核桃夹起来,塞到媳妇的嘴里,“快堵上你的嘴!”
上官若离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对还有些青涩的小夫妻秀恩爱,又蠢又萌。谁能想到,栓柱当初是个混不吝的流氓混混儿呢。
外面的孩子们在看全福太太照轿子,全福太太是从南溪村请的,这伙逃荒来的人都有亲人下落不明找不出个全福的。
照了轿子,用艾草熏了轿子,就让几个小子看着,不让人接近轿子。
五郎跑过来,抱住了上官若离的大腿,“娘,我不想压轿了!轿子好小,好黑,我害怕!”
在一边儿刷碗的孙氏闻言道:“那正好!让四郎去!”
去迎亲的花轿不能空着轿子,里面要坐一个有福气、属相合的男孩儿压轿子。当然,这种喜事都会有大红包拿。
本来前几天就商量好了,让五郎压轿子。五郎也欢欢喜喜地答应了,但今天五郎一看那轿子,就打了退堂鼓。
普通百姓的花轿可不宽敞,只能坐下一个人,轿帘子还是厚重的红布帘子,一放下来,里面特别黑。
五郎本来就安全感差,刚被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养的开朗活泼了,现在一想自己要被关在那小黑匣子里,顿时就害怕了。可他去找奶说,奶不同意。
他们家的男孩儿只有五郎合适,钱老太可不会让别人来挣这份儿红包儿!
孙氏早就羡慕五郎能拿这份儿红包了,马上提议让四郎去压轿。
上官若离不想搭理他,四郎的属相不合适,但她不会自己跟孙氏这个混人掰扯,直接去找钱老太。
钱老太今天穿着暗红色缕金提花缎面上衫,蜜合色簇锦团花马面长裙。挽着高髻,带着全套的黄金红宝石头面。脸上还擦了粉,唇上点了胭脂。衬得她浑身喜气,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
何老太羡慕嫉妒地看着贵夫人一般的钱老太,酸溜溜地道:“大嫂,你今天打扮的这喜庆劲儿,怕是要压过新娘子的风头了!”
钱老太得意地扶了扶鬓边的金簪,乐的脸上的皱纹都成了花儿,“我那孙媳妇个头儿高、模样好,今天可没人能压她的风头。”
何老太瘪瘪嘴,眼睛在她的金镯子上、衣裳上、发髻上转啊转,有心要一件儿,但又不敢开口。以前为了活命、生计她不要脸面的赖上来还有情可原,若是要首饰,恐怕大哥那里就说不过去。
钱老太见上官若离牵着五郎过来,问道:“怎么了?”
上官若离道:“五郎觉得花轿里黑,不想压轿子了。”
何老太眼睛一亮,道:“让我家狗剩儿去!狗剩儿胆子大!”
孙氏急火火地过来,“让我家四郎去,四郎不行,还有六郎呢!”
何老太道:“三儿家的,你忘了,四郎的属相不对,六郎还不会跑能自己坐轿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