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绾儿,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
姜绾抿唇,静默良久。
这时,月灰快步上前,低声道,“姜宗成来了。”
闻言,盛聆音长叹口气,望着山腰底下,“姜宗成想与我和离,也得先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绾儿,你先进屋子里。”
姜绾没说什么,听了盛聆音的话,进了禅房里。
没多久,姜宗成便独自一人,来到了盛聆音的面前。
盛聆音在外清修将近十年,前八年里,她一次都没见过姜宗成,倒是这两年里,姜宗成来得勤了一些。
但每次来,无外乎是说一件事。
就是要与她和离。
此刻,姜宗成站在盛聆音的面前,注意到了盛聆音面前放着的茶杯和桃花酥,眼露鄙夷。
“你倒是清闲。”
盛聆音微微一笑,“姜国公这次似乎来得都比以往早。”
“是又来和我提和离的吗?”
姜宗成面无表情,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函,扔到盛聆音的面前。
“这次不是和离,是休书!”
“盛聆音,我要休了你!”
“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无情,偏要逼我给你留下个侯府嫡女被休的名声,那休怪我无义。”
“盖下手印,你我二人,从此夫妻情尽,再不相干。”
看着信函上写的‘休书’二字,盛聆音再看向姜宗成,忽然讽刺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姜宗成不耐烦地问。
盛聆音眼露鄙薄之色,拿起信函,“常说寒门出贵子,又常说,男人最易见异思迁。”
“姜宗成,还记得你当初求娶我的时候,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吗?”
“和蒋伊湄刚入府时的样子,别无二致啊。”
“你们二人,果真是天生一对。”
短短两句话,彻底激怒姜宗成,他一挥袖,将盛聆音面前的茶盏糕点挥落在地。
姜绾差点想冲出去打人,一只手已经握着屋内的一张凳子腿。
盛聆音却是不气不恼,站起身来,走到姜宗成的身边,凝望远处景色,“我原以为自己逃出来躲个清静,姜家便能有安宁之日。”
“没想到,你还是要逼我。”
“既然如此……”
盛聆音沉吟片刻,忽然冒出一句——
“当年你一步步上位时,行贿的每一笔账目,包括利用国公身份,替你的庶子买官职,这些我都替你记下来了。”
“姜国公,要亲自过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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