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读书人的偷不叫偷,那叫窃
又行一日,七国王城,王榜高悬,檄文如下。
“秦有感孟夫子行走天下,扫清寰宇,荡尽群魔,特此公函,于三日之后,九星连珠之时,连绵太阳系内外,会同六国君王,为夫子饯行!”
“赵有感孟夫子行走天下……饯行!”
“燕……饯行!”
“齐……饯行”
“……”
七国连榜,实属罕见。
这七国平素时候都是你打我,我打你,恩怨重重,现如今居然尿到了一个壶里,一起做一件事情,莫说是秦风这样的小年轻,就连很多活了几百岁的老翁也为此感叹。
“上一次,七国联榜的时候,还是一千二百年前!”
“那一日,庄周得道,鲲鹏游弋于星穹,七国内外,皆可见!”
这俩人,一个猿臂狼腰,身材比例极佳,身高一米八多,身着一袭洒脱的冲锋衣长衫。
“你就是说了!”扶苏猛地拔剑,“你居然心中辱我,接剑!”
那公子被扶苏打了个措不及防,急忙的拔剑还击!
一时之间,两位大秦公子打在了一起,雪花之中,剑影乱舞,扶苏和赢高打的难解难分。
“先生心中之执念,绝非后天养成,而是先生与生俱来就自带的!一种超越了思想和理论的信仰烙印,绝对不容许任何的变更和篡改!”
刚刚进入太庙,一股肃杀威严的煌煌之气扑面而来,这气吹的秦风差点三魂荡了七魄飞,整个人脑海嗡嗡作响。
秦风看了一眼老翁,“秦风拜见大族老!”
背后地方,一灰袍的中年人快步走了来,“大族老,时候差不多了。”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这里面的勾勾拐拐!老舅你可真是想得周到。”
秦风听着这话,顿时内心很是抗拒!
少司命的预言,那铁定是大凶之兆!
从我出道以来,这妞儿就没说过一句好话!
如今我就要出发了,突然跑到大王那告我的状,这肯定没好话!
可嬴政都说出口了,嬴政言下之意是,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都要说。
这是一颗猩红色眼球的玉石珠子,珠子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给秦风莫名的头皮发凉的感觉,好像是恶魔盯着自己,但是细细看去,发现这恶魔之瞳模样的珠子,瑰丽无比,充斥着一股难言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内城当中,秦风根本无需找路标。
“你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遇到个人就问厉害不厉害!这厉害不厉害是分地方分场合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但凡有一个变数,那攻守就易型了!”
无他,雪地上,有一行脚印,直勾勾的朝着前方勾引。
政哥!
“诺大的王族,那些个酒桶饭袋加起来都未必是你一个人的对手,我就算传位别人,你也一样能把他们推翻!”
这一问,就是问阵营问题。
雪花飘落在王台楼榭,王伯背手儿站于水台之前,他一袭古旧的白色长袍,这袍已经洗的发白,枯烂,甚至于袖口和衣角都破损的很严重。
政哥把那卷宗放在了供台之上,“此物,荼毒天下,竭尽人心之恶。”
而这些一道道的光柱里,秦风看到了一道道传说中的秦国至宝。
“好一个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好一个路险难兮独后来!”政哥和笑道,“既是如此,孤问先生一个问题,请先生认真回答。”
王伯踩着雪花,磕巴的清脆声响彻,老声悠扬,“这本就是伱的位子,没有什么成全不成全。”
“而如今秦国大王的时代,王族的大族老身份也不再是一个智者,而是一个跟随者,你不需要有你的大想法,你只需要跟随大王的脚步不掉队,这就够了。”
王伯呵呵笑道,“老朽比不上子鸣大人,这么多年,还是如此英姿飒爽,更是跟上了夫子的车辇,要来一趟天下行走!”
舅舅嘱咐的山海鞭就是这个!
“我要告诉你,想归想,做归做,越是往后期锻造,天品以上全都是运气活儿,不是说你技术到位了,就有材料给你锻造这样的神兵利器!真正的好的神兵利器材料,早就在你之前的那些前辈铸剑师霍霍光了,想要靠技术磨砺出来那些至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扶苏这才收了剑,嘀咕道,“咱俩已经动手了,这小子居然还不进去,还在门外看咱俩打多了好一会才进去!嘛意思?”
那个时候,还没有科技,秦国王城多是武修之人,远近上下皆为古客。
“唐突?唐突什么!你小子又不是儒家,哪儿来那么多的礼数!再者说了,这事儿,嬴政怎么招你?嬴政能派个人给你说,秦风啊,你马上行走天下了,我祖上留下了个宝物,来,我送给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嬴政还要不要脸了?王族怎么交代?自家宝物送出去,那是丢人的!史书会记的!所以,真正的给的过程不是嬴政给你,而是你去偷了嬴政的宝物!嬴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如此以来,嬴政对外也可以说,纵横家不讲牌面,窃我宝物,如此云云,史书会说纵横家窃宝,就和嬴政没关系了!”
好在,这一股气很快散了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暖和的光辉,如太阳一般的光辉从这王庙周围的灯火烛光里悠然洒出,照耀在秦风的身上。
渔夫道,“我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本该从老而亡,倒是夫子不嫌我这老骨头碍事,捎带我吃这一波气数,没办法,厚着脸皮就来蹭一蹭夫子的车辇了!”
秦风看着政哥如此正式,也不好意思再给自己辩驳了,前世世人之所恶,无数犯罪前辈的结晶汇聚在我身上,还真就应了少司命的预言。
秦风顺着政哥专门给自己留下的缝隙,小心翼翼进入了这太庙。
雪花飘落王庙周围,秦风环顾左右,这也没看到政哥的身影啊!
奇了怪了,老舅说政哥一定会猫在这难为我!难道说政哥放弃了?
应该不会!
秦风站在宫门口,看着两个公子,一时之间,这怎么过,翻墙吗?
就在这时,旁侧的扶苏突然发难,朝着身侧公子怒叱,“你说什么!”
嬴政显然注意到了秦风的举动,淡淡而道,“此珠,唤名雮尘珠!相传商朝时期,商王武丁开山拔河,造福众生,路一大河,河谷裂开飞出此珠。”
雪花如鹅毛飘落,西门朝外的驰道上,两个人影肩并着肩走着。
渔夫打量着面前的大族老,嘀咕了一句,“咱俩上次见面时候,你还未娶妻,如今再见面,膝下已是儿孙满堂。”
“想不到眨眼,这就过去了一千二百年!又见七国联榜!真是罕见啊!”
扶苏得意的道,“那是自然!我的剑法,咸阳之内,少有匹敌!你啊,别整天读那些死书,多跟着大哥学学人情世故,学学这剑法韬略!”
另外一个一米七多,憨厚敦实,肤色黑红色,皮肤粗糙,五官粗犷,手里提着一根竹钓竿。
秦风顺着脚印跟随而上,内心暗暗回忆着老舅来时候的叮嘱。
雪落咸阳老城的西门口,雪花平铺,把整个老城修的好像是那三千年前的鼎盛模样。
眨眼之间,三千年已过,咸阳老城还是这般模样,除了偶尔会有一两个江湖奇侠闯入此地,在这城头观望,这地方秦人贵族已经很少出现了。
“想得周到顶个屁用啊!我给你讲,嬴政肯定会在你偷宝贝的路上猫着等你呢!他肯定有话要考你,你呢,想明白了再给他回答!”
“先生有如此执念,有如此话语,有如此气数,那大秦的宝物,先生大可拿去!”
而在秦风的面前,王庙中间,一座山一样高大的灵位小山赫然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