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风和祖师都是纵横家。
纵横弟子是有着非常灵活的价值观和底线的。
就好像盖聂称呼秦风是小师叔，秦风叫盖聂是师兄，俩人各叫各的，互不耽搁。
而祖师爷心里也明白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神人后辈弟子，他的视野，格局，见识，修为，境界，远不是普通人能匹敌的。
甚至说，他已经超越了自己！
也只有他全面超越了自己，才能佐证他能够一句话戳穿自己的这么多年来艰辛，这么多年的辛苦。
此刻，祖师爷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很高兴，高兴自己后辈弟子里出现了一个神通广大的弟子。
他很沮丧，这个后辈弟子神通广大的太过分了，属于是新手村没出去就已经六神装了，而自己这种外出打野一万年的老野王还在到处捡垃圾吃。
这种对比之下，但凡心理条件脆弱点的祖师爷，八成都会心态崩了，直接破防。
可王蝉毕竟是第一代祖师爷，那是正儿八经的心态大师。
面对自己弟子如此真伤沉默破防的话语，祖师只是暗叹一声后生可畏。
原本想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次自己回来，带领鬼谷弟子腾飞。
结果却是，广陵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了沙滩上，鬼谷弟子带我飞！
可不管怎麽飞，谁带谁，重要的是，能起飞了！
只要能起飞，什么都不重要！
莫说是他叫我祖师，就算是我叫他祖师又有何妨？
道无先后，达者为师！
很快的，祖师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难得有后辈弟子能够神通广大，感同吾辈艰辛，坐下吧，你我，平辈相论即可！”
秦风释然一笑，呵呵对坐在了墓碑对面，打开了食盒，自顾自倒了两杯酒，“祖师出去了这么久，想来也该明白，我们盘古大世界，并不落后于那些所谓的至高宇宙。”
“不，绝对不落后那些至高宇宙！”祖师道，“甚至说，还强上不少！我出去之后，顿觉我周围的那些个宇宙的子民愚钝不堪，是非不辨，各个蠢的让人发指，而那些个界主，虽然是宇宙意志显化，但却鼠目寸光，毫无报复，就说一说界海气数的分割，十大至高宇宙能拿走十分之九的气数，剩下的十分之一气数给其他的宇宙，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高武纪元才开始多久啊！黑暗纪元甚至都没完全退去！很多宇宙还在迷茫当中，他们不去解救那些黑暗纪元的宇宙，反而是掠夺起来界海气数！”
“简直就是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秦风笑道，“听得出来，祖师对外边的宇宙很失望，所以弟子一直觉得，修道何必求外方，云止之处即道场。”
祖师道，“好一句，修道何必求外方，云止之处即道场！你小子对于道的领悟，超过了祖师我，当初我被他们一顿欺骗，出去了才发现回不来了，如若不是这次太古禁区的封印失效，怕不是祖师我还回不来了。”
秦风道，“祖师一路辛苦，此番回来，大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不必再去外界受苦受累了，好生在这鬼谷安享养老。”
“这怎么能行？”祖师道，“我此番回来，只是借着这次机会，回来看一看你们，我还是要回界海的，界海当中有我放不下的道场和修行，我得离开盘古大世界。”
秦风听此，几分感伤，“祖师，在我们盘古大宇宙一样可以破碎虚空，一样可以化神不朽，为何还要离开？”
祖师道，“老朽已经离开太久了，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域外来客，而不像是盘古大世界的正主，我此番回来，一来看看你们，现看到鬼谷新一代，欣欣向荣，神通广大，见识博远，老朽甚是欣慰，鬼谷未来有人了！”
“二来，老朽听孙膑讲，你最近得了大机缘，杀了那外域入侵者机械女娲，还入主白玉京，拿到了上古天庭时代，昊天上帝监察万界的天庭至宝昊天镜，而我这些年在界海闯荡，也找寻到了不少昔日登天而去强者留下的界海痕迹，这其中就有上古天庭上帝昊天留下的一些天庭石碑。”
“我已经把石碑的碑文临摹在了墓后的山崖之上，你去看看，就会明白昊天镜的原理，就会明白怎么操纵昊天镜。”
秦风感激道，“祖师真性情，如此艰辛还不忘给弟子带来好处，弟子也不能白了祖师！”
“这样吧，祖师有没有兴趣做个生意？”
祖师愣了一下道，“做生意？什么生意？”
秦风道，“外界什么东西最硬核，最具有价值？”
祖师脱口而道，“当然是气数了！诸天万界，都在争的是一个气数！气数是诸天万界的唯一硬通货！拥有气数之人，逢凶化吉，趋吉避凶！修行没有瓶颈，可谓一马平川！气数不足的喝口凉水都可能噎死！”
秦风道，“我打算成立一个组织，专门营运气数。”
祖师道，“怎么个操作过程？”
秦风道，“我们可以许诺外边，告诉他们把气数放在我们这里，可以给他们非常丰厚的利润，比如说，他们在我们这里存了一万个小劫的气数，我们可以每个月给他们返利一千，然后还可以随时让他们取走一万……”
祖师忍不住打断了秦风的话语，“你疯了吗？给你一万的小劫气数，你每个月给一千的利息，这十个月他的本金就翻了一倍了！这岂不是直接送气数给别人吗？这不是败家子行为吗？”
秦风呵呵一笑，“祖师不要急，等我把话说完！我们这个玩法，全名叫做庞氏金融理财！”
祖师迟疑了一下，“庞氏金融理财，盘古大陆的新玩法？什么时候更新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多人都不知道。”秦风道，“准确的说，这世上只有俩人知道，一个是孟夫子，一个是嬴政，而孟夫子转世重修去了，所以只有一个嬴政知道，而政哥很懒的，他没空管我这些破事，所以，您放心，这个计划只有我知道！祖师你知道！很安全的！”
祖师道，“好，说一说具体操作流程。”
秦风笑容温和的开始做起来PPT，“首先，我会给祖师提供一笔天使投资，祖师对外宣布以非常丰厚的利润，诱导其他的宇宙参与我们的这个气数理财玩法，许诺他们丰厚的利润，拉他们入伙，让他们把大量的气数给我们，我们前期保持高额的利润返还给他们，遵守约定，然后等到滚雪球一样，本金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无声无息的跑路，卷走所有的气数！”
祖师忍不住道，“这不就是骗吗？”
秦风纠正道，“这怎么叫骗呢？这个可是理财，金融魔法，气数魔法了解一下。”
祖师此刻已经明悟了，面前的这个弟子，三观已经扭曲出太阳系了。
他的眼里根本没有骗，没有善恶，正邪，有的只是为我所用，和不能为我所用。
祖师忍不住道，“别人要是问我我的气数哪儿来的，我该怎么办？”
“简单啊！”秦风道，“打造人设，你可以对自己制造一个神秘界主的身份，然后就没有人怀疑你了，诸天万界可是一万个宇宙世界，出现一个土豪多金的界主没什么稀奇的。”
祖师道，“界主身份是我想打造能打造的？界主是有圈子的！我这个身份……”
“祖师不要急。”秦风道，“我认识不少界主，你回去之后直接找你们的末日高武宇宙界主元尊，就说我让你找他的，他会带你进入界主圈子，并且会有一大批的真·界主给你站台！”
祖师听到这里，彻底绷不住了。
这个后辈弟子说，他认识很多界主，直接叫出来自己宇宙的界主是元尊！
这个弟子到底是什么大能转世？
这也太逆天了吧！
而秦风没有祖师那么多想法，只是不缓不急的道，“他们只会给你站台，而不会和你有过多交集，他们跟着我做得是另外一个买卖，那个买卖是长线生意，和祖师你这个短线生意不一样。”
“祖师你要明白，你这个生意讲的就是一个快！宣传快，周期短，收益快，跑路快！”
“你只要跑得快，然后十年八年搞一次，就算后期很多人知道这是个骗局，但是所有人都会坚信，他们不会是击鼓传花的最后一个倒霉蛋！也是有很多人会上船的！”
“你只要扛得住骂，脸皮足够厚，搞个十次八次，祖师你自己就是个大人物了，到时候无尽气数在身，还不得在界海横着走啊！”
面对秦风的话语，祖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按照你说的来，只是前期你至少得给我提供一笔可观的启动资金吧！至少也得，五千小劫数吧！”
秦风笑了起来，“五千？太小了！这启动资金怎么可能起来！我给你五万小劫数！”
祖师惊愕道，“五万？你，你知道这是何等数字吗？那是五万个人生死之难的劫数气数！”
秦风笑而不语，我现在阿拉德大陆稳定在线五万的冒险家，平均每个冒险家一天死十次，一天就是五十万小劫数了！
而且我随着破碎虚空，我的阿拉德大陆领地会变成恒星级，到时候冒险家总量能突破五十万！气数更不是问题！
我只是拿了一天的气数给你而已，真的不多，我在那边放高利贷的气数都是百万起步的！
秦风又道，“祖师，我是很欣赏您的，您创建了鬼谷，给弟子安排了道路，要不我秦风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作为！”
“您的思想，就好像是夜空的明星，启迪着我如何做人，如何做好人！”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仰仗祖师，仰仗鬼谷，五万劫数气数，尽管拿去！”
“我相信，祖师今天拿走五万，来日能给我带回来十万，二十万，二百万！”
祖师听着秦风的话语，亢奋而道，“好！有你如此言语，老朽就豁出去了！只是这气数如何给老朽？老朽真身并不在盘古大宇宙，而是在界海。”
“简单！”秦风道，“我给祖师一个好友邀请，祖师灵魂神念烙印同意，就能和我随时随刻聊天对话。”
祖师愣了一下，“这个，难道说是系统？”
秦风迟疑道，“祖师你见过系统拥有者？”
祖师念了一句，“我在界海里闯荡的时候，曾经见过上个证道纪元时代出现过一种系统拥有者，只是可惜，那些系统拥有者最后也是身死道消了！”
“后来，我对于系统也进行了一些研究，发现了系统的本质其就是一些意志的具现化，像是一些大道的具现化反馈，变成更直接理性的反应。”
“就好像是七世怨侣体，天命之子，这些体质一样，换个名字，没有太大区别。”
秦风道，“祖师见识博大，厉害厉害！我这个是自己创造的一个类似系统模样的交流机制，祖师可以加入，我会给你邮寄五万气数！”
“叮·祖师爷·王蝉申请加您为好友。”
“叮·已经通过，您向王蝉邮寄气数·50000小劫数气数。”
“叮·王蝉本体已经收到。”
祖师喜色满面；“当真是五万小劫气数！秦风，你真的太让老祖意外了！有这五万气数，再加上你提供的庞氏理财思想，我相信，很快我就能捞起来大批量的气数，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赶上你的！”
秦风听着这话，内心很不是滋味。
别人家都是，给弟子时间，我必然超越先祖！
到了自己家，给先祖时间，先祖必然赶上我！他甚至都没用超越！我这个祖师怕不是心态已经崩了好几次了。
秦风也不想再打击祖师爷了，笑呵呵道，“时间不早了，弟子先告辞了，祖师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聊天群找我！”
祖师道，“好，好！保持联络！”
王蝉的坟头寂寥如斯，秦风惦念起来王蝉口中的昊天石崖雕字，索性朝着幕后断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