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乔迁宴的客人们又是忙着讨好云景灏和洛锦绣,又要谈生意,同时还要结交人脉,一顿宴席吃得可谓是相当忙碌,但没有人觉得累,反而都自觉收获满满,吃得也很满足,没有比这更让他们欢喜的宴席了!
洛锦绣还曾闲着没事想象过,乔迁宴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不长脑子找他们家的不痛快,结果发现,果然是她想多了,哪有那么多脑残明知道云景灏都是侯爷了还来找茬的。
不过,在宴席即将散场的时候,倒是的确出了个插曲。
云景灏正准备让人送宾客们出去,不知何时离开的白壁却忽然过来禀报,“主子,外面来了一群人,而且带了不少东西。”
许多宾客们都很诧异,这都要散场了怎么还来了一群人?而且带了不少东西?如果是礼物,府里的人自然直接说是带着礼物,这语气听着似乎有点怪,当时就有那脑洞清奇的,想到难不成是有人带着家伙事儿来砸场子?
更有安保堂比较冲动的兄弟也向云景灏请示,要不要他们出去把人制住。
云景灏注意到白壁表情古怪,仔细又问了一句,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其他宾客们听罢也更加惊讶,在他要出去看看似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往,反正他们正好也要离开,不是顺路吗。
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大门口,便看见的确有一群人站在侯府门前,手里各个都提溜着不少东西,有的拎着一篮子鸡蛋,也有几条腊肉,或是活的鸡鸭,个头特别大看着也很新鲜的鱼,甚至还有直接拿着一袋子粮食或是……那边那几个手里拿着的仿佛是酱菜坛子!?
什么鬼!宾客们表情颇为无语。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来送东西的,但准备的东西在这些不缺钱的宾客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连说是礼物都显得过于寒酸,拿不出手。
但作为主人家的云景灏和洛锦绣看着这些自发前来的百姓们,心情却很是触动。
早前圣旨刚发下来的时候,府城的人议论的更多的还是城里出了一个侯爷,侯爷在边关立了功,在民生上给百姓们带来的帮助不是没人提,不是不感激,城里许多人家,尤其大户人家冬日里烧火炕的比比皆是,那不都是沾了光享受了好东西的吗。
但却没有一个专程为此前来感谢他们的,直到今日,这些百姓们的到来。
这些人风尘仆仆,衣着普通,脸上饱经风霜,神色却分外淳朴,一看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种地养家糊口的庄稼人,水车也好,新式的农具也罢,受益最多,感触最深的,正是这些人。
来的百姓加起来目测有个四五十号人,当云景灏等人一出来,就有一个年长的老者站出来,先客气地行礼,而后小心询问:“敢问各位贵人们,哪一位是定安侯大人?”
老者身后的百姓们都目光殷切地看向他们,当然,百姓们也不傻,有脑子灵活的,想到这里是侯府,定安侯是主人,肯定是要站在比较靠前中间的位置,再结合城里能打听到的一些定安侯的年纪,以及侯夫人身怀六甲的消息,没多久就锁定了云景灏和洛锦绣二人。
与此同时,也有人指出了云景灏,当即,那老者的眼睛里就迸发出极为浓烈的情绪来,激动地猛地向前几步,在洛锦绣反射性地以为对方要冲上来之前,忽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老者的举动仿佛一个信号一样,后面那些百姓们也纷纷跪下来,有的手里拎着东西不方便的,把东西往地上一放,那些被绑着的鸡鸭再次扑腾着吃胖挣扎起来发出‘咯咯哒’的叫声,还有精神头很好的鱼在地上也‘啪嗒啪嗒’地挑着,百姓们一看,又吓得赶紧把东西捡起来,总之场面一时间显得特别壮观又混乱。
云景灏等人也被他们的一番举动弄得懵了,宾客们更是傻眼,脸上写满了惊愕。
还是洛锦绣反应最快,忙推了云景灏一下,快速说道:“赶紧去把那老人家扶起来,还有后面的人都叫起来。”让这么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给他们下跪,这是要折寿啊!还有后面那些百姓,她不习惯跪这个时代的人,但同样的,也无法适应,更不想适应别人动不动跪自己。
云景灏让锦书锦玉他们扶着点洛锦绣,自己忙走下台阶,把那老者扶起来,并对后面的百姓们说:“你们都快起来吧,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
老者倒是想继续跪着把话说完,可惜云景灏力气太大,一个用力就把他提溜……咳,不是,是扶起来了,老者迟疑了一下,想着,再重新跪下来似乎不太合适,这才作罢,只重新给云景灏又行了个礼,“您就是定安侯大人吧,见过定安侯大人。”
“不用加大人二字,我并无官职在身。”云景灏说道,而后目光看向后面那些百姓们,见他们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对跟过来的白壁无瑕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赶紧过去把百姓们都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