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愿意了?”萧山长满意地笑道。
锦书迟疑道:“可是,方才我有许多问题都没能答出来,您是司卿师兄的老师,又是云麓书院的山长……”
如此厉害的人,给他当老师,他是既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炸到的晕晕乎乎的惊喜感,又有种莫名的心虚,总觉得自己和极为出色的白司卿完全无法相比,同样给山长做学生,会给他丢脸。
萧山长道:“你无需妄自菲薄,我方才问你的那许多问题,目的本就不是让你回答出所有,便是换做书院的其他学子,也未必都能回答出来。”真要算起来,或许也只有他的白司卿能让他满意。
“我需要的学生,是本身够勤勉,在读书方面也有天赋,不会被书本中的知识禁锢了思想,能够开阔自己的思维的学生,你虽然年纪小,学识还不够丰富,但我要收的本就是学生,你日后的学识都将由我亲自教导,若是你将能学的都已经学完,我这个做老师的,倒是无用武之地了。”
锦书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洛锦绣,无声地征求意见。
洛锦绣道:“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不需要太看低了自己,既然山长已经如此说了,你只需要考虑,自己愿不愿意成为山长的学生,让他亲自教导你。”
愿意吗?他当然愿意了!
锦书目光灼灼地看着萧山长,坚定地说道:“我愿意成为您的学生!”
“好,好!”萧山长笑得越发和蔼,不过配上他那张并不显得特别老气,最多只能说是中年美大叔的外表,这种笑容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好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洛锦绣的错觉,她总觉得萧山长此时的表情除了发自内心的因收到一个优秀的学生而感到满意外,还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和放松?
和云景灏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不由地多想了一些,难不成,萧山长忽然想收锦书为学生,除了他们以为地看中了锦书的读书天赋外,还有别的什么不知道的目的?
但萧山长给他们的感觉不像是奸猾之人,白司卿对锦书也看得出是真心相待,总不会坑锦书。
他们的感觉确实没有出错,萧敬澜萧山长会看中锦书,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好往外说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大概只有白司卿知道一些,但因为对锦书百利而无一害,这会儿自然不会特意提起。
之前萧山长也提到过,不久前他曾因私事不在书院,当时其实是去见一位故友,这位故友和他一样是当世大儒,比起萧山长来,还更喜欢广收弟子,对比之下,萧山长至今为止正式收下的弟子却只有一个白司卿。
其余的所谓的朝中的门生,要么是曾经在云麓书院读书,从这里走出去的,要么便是因缘际会得了他一点指点,多少有点师生情,却不是正式弟子。
但别看他就白司卿这么一个弟子,架不住人家‘质量’高啊!
那位故友的弟子要么年纪比白司卿太大,两者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要么就是和白司卿同龄,但成就远远不及。
就因为这点优势,萧山长在故友面前可是得意了好些年,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前两年故友新收了一位弟子,这弟子年纪比白司卿还要小,却极为聪慧,去年和云成耀同一批参加乡试,和当年的白司卿一样,年纪轻轻就得了个解元!
而后,故友也学着萧山长,没让那孩子继续往上考,而是沉淀三年,准备让他和白司卿一起参加下次的考试。
但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三年后那孩子十五岁,白司卿却十八,二者都是奔着三元及第而去,萧山长是对白司卿有足够的信心,但对方比白司卿笑了三岁,就算最后赢了,难免要被故友说是胜之不武,如果万一,只是万一,白司卿考的不如那孩子,故友更得有话说了。
这可让萧山长着急起来了,他和故友比了小半辈子,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赢,这次怎么也不能输了!
结果刚一回来就听说书院出了点事情,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又听已经和锦书接触过的白司卿说了锦书的一些事,询问书院其他先生,暗搓搓地进行了一番调查和暗中观察,最终灵机一动。
锦书同样是个出色的孩子,年纪还比故友的新弟子更小,白司卿不好和对方比,锦书可以啊!应该说,换到锦书头上来,情况就正好反过来了!
不久后,当云景灏和洛锦绣从白司卿口中得知此事,二人都觉得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