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灏和洛锦绣其实也不清楚徐氏究竟打算做什么,而且看徐氏和俞嬷嬷的态度,仿佛还有什么事情是连他们都不知情的?当年?当年云家的人难道还做了什么除了单纯磋磨月氏外,其他对不起月氏的事情?
“外祖母?”洛锦绣询问地看向徐氏。
徐氏看了看洛锦绣,又转向云景灏,道:“你当年还小,有些事你娘不提,你怕是也不知情,云家的人过分之处,又何止是任意磋磨使唤悦儿害她早早病故。”
云景灏面色微沉。
他年幼时的事情只要云家人不愿意说,村里的其他人又不可能清楚云家内部的事情,的确很难知道真相,但国公府不同,以国公府的力量,只要他们有新查,云家想隐瞒住的某些事便藏不住。
周围的村民们也不无好奇,云家人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丑事了?
云老爷子张口想拦住他们不让徐氏继续说,可俞嬷嬷却已经代徐氏将她们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云家的人着实厚颜无耻得很,表少爷你是不知道,云家之所以过去曾经日子过得在村里数一数二,能盖得起这么大的院子,还能供一个孩子去读书,都是托了小姐的福!”
俞嬷嬷愤愤不平道:“当初小姐逃难来到此处的时候,虽然因为头部受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可身上却还带着不少首饰,那些可都是京城的好东西,随便一件拿出来至少值上百两银子!”
“什么!?”
“上百两银子?”村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道:“以前可从没听说月氏身上有如此值钱的东西。”
“我记得当年云家老太可是因为月氏拿不出嫁妆在村里没少说月氏的不是……这……”
“不是的!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值上百两的东西,根本没有的事!”李淑秀老太太表情扭曲地大喊着否认,但脸上却又有那么几分懊恼后悔出现。
俞嬷嬷讥嘲道:“以你们的眼界怕是根本不知道我家小姐身上的首饰值那么多银子吧,是不是后悔当年只卖了不过五十两银子?”
老太太表情僵住,愕然地瞪大眼睛,似乎不知道她怎么能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
“当初你们家拿走了我家小姐的一对耳坠,一个金簪,还有一个玉镯到县城的当铺去当掉,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价值五百两银子!”
村民们这下更是彻底被吓懵了,五百两银子,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再一联想俞嬷嬷话中含义,看云家人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对劲起来。
人群中的里正更是脸色铁青一片。
“当然,云家人不识货只卖了五十两,平白糟践了小姐的东西。”俞嬷嬷恨声道:“而后拿着这笔钱盖大院子住,供喜欢的孙子去读书,全家都因我家小姐跟着受益,却不见你们对小姐有丝毫的客气甚至是小心对待,反而家里所有家务都让小姐一人忙活,连有身子的时候都要下地干活,我家小姐何时受过这般罪!”
说到这里,对闫君悦感情极深的俞嬷嬷不禁眼眶湿润,声音哽咽起来。
“恬不知耻地拿走了属于我家小姐的东西,却半点不知感恩,磋磨小姐,等小姐病故后又苛待表少爷,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就不怕小姐半夜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们索命吗!”
以李淑秀老太太为首的女眷们都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当年同样默认了当老妻拿走那些首饰当做是救命之恩的回报的云老爷子脸色也非常难看,村民们那异样的目光好似将他扒光了异样令人难堪。
俞嬷嬷冷言看向明明是一家之主却一直闷不吭声的云老爷子,哼道:“听闻老爷子还是老童生,读书人?真是平白辱没了读书人三个字,就尔等做下的这些恶心事,分明一家子都从根子里烂掉了,在尔等的耳濡目染下教养长大的子弟,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住嘴!不许你说我们家成耀!”老太太大怒道。
“呵,看来你这老虔婆倒也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家养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张氏也忍受不了他们说自己最出色的儿子,但碍于有王氏的惨状败在前面,也只能一脸憋屈地任由婆婆出面。
“既然月氏嫁给了我儿子,那些首饰就当做是她的嫁妆,有什么问题!”老太太死不认错梗着脖子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