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婶婶,你们来有事?”把牛车停好,牵着自家媳妇还有弟弟妹妹下来,云景灏才淡淡地问了一句。
要是往常,不管有事没事,云家人肯定都会先催着进去里面再说,能多待会儿是一会儿,但今天情况显然不同,李淑秀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张嘴就开始破口大骂:“你居然还有脸问!你这个白眼狼!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啊!?”
云景灏眉头深锁,面露不快,还不等开口,王氏也满脸怒容,愤愤不平地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亲人看待!要不是听别人提起来,我们居然都不知道,敢情镇上那个卖得火热的润肌膏是你媳妇弄出来的,你还故意瞒着我们,是什么居心!”
云景灏这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心中的不悦却并不曾消减,反而增加强烈起来。
老太太脸色铁青,一副气炸了的模样,狰狞的表情好像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云景灏漠然道:“我为什么要特意提起这件事。”
他要是上赶着到处宣扬岂非像是在炫耀一样?他可不像云家的其他人。
“何况,我说不说,这都是我们家的事,和云家也没有关系。”
洛锦绣站在一旁没说话,却也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老太太和王氏却齐声道:“怎么没关系!”
“这么大的事不管我们问没问过你都应该主动告诉我们!你不和我们这些关系最亲近的人说,却让我们从其他不相干的人嘴里知道这些,你知不知道害得我们家丢了多大的人!”老太太怒道。
云晓婷也忍不住怨恨地抱怨,“就是!村里的人还特意跑来问我们有没有你们给的润肌膏,既然润肌膏是堂嫂做的,怎么你们送年礼的时候都没有给家里送几瓶!”
“没错!”王氏兴师问罪道:“我可都听说了,那猎户洪家,甚至是老李头他们家你们都给送了两瓶,凭什么我们家就一瓶都没有!?”
洛锦绣凉凉道:“之前婶婶不是还特意来我们家说过你们已经买了润肌膏了吗,我们只是想着既然已经有了,再送重复的东西不太好,就没送,至于别人家,一来,这些人家一直以来对我和景灏多有照顾,送些好东西是应该的,二来,家里送了那么多年货,我们手里剩的钱也不算很多,买给别人家的年礼不好太寒酸了,正好家里还剩下几瓶没拿去镇上寄卖的润肌膏,便拿来凑数了,好在洪婶她们体谅,也没嫌弃,我们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啊。”
云家人能这么快收到消息她并不意外,昨天在里正家提起这一茬本就是有意放消息出去,去云家时没提主要是为了不影响他们过年的心情,但经过昨晚,咳,轻易一点小事是东要不了她的好心情的!
反观云家这几个女眷,几乎都被她的话给气疯了,王氏的表情更是因为嫉妒而几近扭曲,同时又极度懊恼之前怎么就特意多此一举跑过来炫耀!
亏了!太亏了!
早知道东西是洛锦绣做的,她们就直接找她要了!何必费尽力气磨着婆婆买润肌膏,还全家所有人一块儿用那么一下瓶?不但花了不少钱,还用不了多久,在过年以前那瓶润肌膏就已经用光了!
老太太这会儿也怨上了王氏,但斥责王氏可以回头再说,面对云景灏和洛锦绣,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命令,“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没给家里送,总之这润肌膏你们必须给家里多送几瓶!反正是景灏家的自己做的,实际上也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你们可别这点东西都不愿意给,传出去你们可就要担上不孝的名头了!日后家里的润肌膏用光了你们也得暗示送来足够分量!”
这过分的要求让洛锦绣啼笑皆非,更是云景灏彻底黑了脸色,直接拒绝道:“不可能!润肌膏是目前我们家唯一的进项,我媳妇做这些也费了大力气,都要留着卖钱,给里正他们的几瓶是仅剩下的一小部分,根本不可能匀出许多来白送。”
洛锦绣也施施然道:“你们既然知道镇上的润肌膏卖得多红火,也该知道杂货铺那边的存货并不多,刘掌柜还一直和我念叨说数量不够让我多做一些,但我们送了家里那么多年货还有五两银子,手里剩下的钱不多,也没办法增加数量,下次再做还得等那边结算了钱才能买材料,哪里能满足得了你们的好胃口。”
这时周围的几户人家早就被李淑秀和王氏的大嗓门给吸引过来,洛锦绣特意稍微提高了嗓音道:“不过下次要是新做出来一批,我会尽量匀出几瓶来,大不了就少赚一点,但要是每次做一批都要往云家送,我们家怕也负担不起。”
最关键是,谁家做点营生了还得三天两头长期地给亲戚家送东西?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长期供应什么的,太贪心了点吧。
围观的村民们便有不少对着云家的人嘀嘀咕咕,表情中还带上了几分责怪,哪有像他们这样当长辈的,之前不让景灏媳妇卖酸辣粉,就许他们自己家卖,也没见说赚了钱就帮衬着点被分出去的夫妻俩,这会儿夫妻俩好容易又想到新的营生了,却又跑来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