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被家里派过来的云德顺和赵氏脸色难看,云德顺更是怒道:“我们可是亲人,怎么能和村里其他人相提并论!”
云景灏不为所动,“总之,就是不行。”
云德顺被气得胸口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你,你这逆子!”
赵氏赶紧扶着云德顺也跟着指责,“景灏!你看看把你爹气的,还不快给你爹认错!要是气出个好歹来,看你还怎么继续在村子里待下去!”
云景灏没说话,洛锦绣却嘲讽道:“说的好像云成辉就没干过更缺德的事似的,偷了酸辣粉方子害得云家的营生受了影响,少赚了多少钱,怎么也没见气出个好歹来?我家景灏只是为了村里大部分人着想不借牛车,就要气出问题来了?”
“你!”赵氏一脸被戳中痛脚的表情,面上划过一抹心虚,就连云德顺大怒的表情都顿了一下。
洛锦绣继续悠悠道:“你们是上门来借东西的,不是抢东西,牛车是我们的,我们想借就借,不想借出去自然可以拒绝,借了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谁也揪不出个错来,村子里也不是只有我们家有牛车,你们要是气不顺,可以去另外两家借啊。”
这下云德顺二人却不吭声了,他们特意找云景灏就是为了贪便宜,借别人家的牛车不要钱的吗?再说那两家人最近天天往镇上跑,带着村里的人,本身就有赚外快的想法,根本不可能把车借出去,除非他们给出的价钱比他们带一天村民赚得更多,可那怎么可能!
云德顺夫妻离开的时候脸几乎都是绿的,回家途中碰见有人询问,云德顺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没吭声,但赵氏却指桑骂槐地好一顿映射,过程中也不见云德顺有要阻止的意思。
他们满以为村里的人听了会向着他们指责云景灏,但村民一得知云家是想借牛车,就不吱声了,看这对夫妻俩的表情还说不出地微妙。
同住一个村,谁家不知道谁家事啊,云家人的秉性住得近的人都熟得很,平时就算了,年底这当口借车,肯定要给各租借费吧,可云家和云景灏的关系,说是借,云景灏还能真和他们要钱?又或者说,要了他们能愿意给?
真给了,村民们可就少了一个能搭车的机会了,要说等云家借了以后继续坐,就怕到时候云家的人也不会错过机会拿借来的车收钱,收多少,总归不会像云景灏,他们给多少就收多少,哪怕碰见些极品的不给钱也不说什么吧?
怎么想到时候他们都得吃亏,所以,云景灏不借车他们才更乐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瞧瞧赵氏这没借成车以后的嘴脸,要是去借车的时候就这样的态度,也难怪云景灏那样老实的人都没点头。
车没借到又心存不满,要是直接硬气地再也不坐云景灏家的牛车,洛锦绣可能还会觉得云家的人有点骨气,但第二天,张氏和王氏就跟不知道昨天的事一样笑呵呵地和村里的人一块儿坐上了牛车,当然,钱是没给的,甚至回村后还特意让云景灏把车往家门口驶过去,帮着把买的东西都卸了再走。
不过云景灏和洛锦绣也算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真和云家这种种行为较真才是傻。
年货买齐了以后,各家各户便只等着过年了。
在过年以前,上溪村,准确说还是云景灏他们的大院里还发生了一件事。
县城那边派了人过来给他们送来了嘉奖,还特意当着不少围观村民的面口头表扬了一番,至于实际的好处,目前看得见是便只有一百两银子,是作为他们想出了火炕这种利民的东西,上头给的奖励。
上溪村的村民们早在得知云景灏家里火炕的用处后就在嘀咕了,经常因为一点小毛病过来让洛锦绣帮忙看看的村民当中,也不泛就是想体会一下火炕是不是真的很暖和,也有不少人想过如果自己家也能弄上这种火炕就好了。
刘里正也特意为此事来找过云景灏,当时云景灏就将他们已经把如何砌火炕的法子上报的事告知,所以村里也唯有一个里正早有了心理准备,在其他人都觉得能得到一百两的奖励很是惹人艳羡时,里正还觉得这钱有些少了。
毕竟,火炕一旦能推广到北地,所有北地的百姓冬日里都要受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将上门来道喜或探听消息的村民们都送走后,洛锦绣将那一百两银子收好,才感慨一声,“这位知县大人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居然还能给我们争取来奖励!我估摸着这里头肯定还是有看在张夫人面子上的成分吧。”
当初她把人救下来,说没想过结交个人脉日后好能帮到自己是假的,但也真没想到会那么巧,对方居然会是芙蓉县知县的夫人。
云景灏被云成辉连累关起来那次,之所以那么快就能无罪释放,他自己找了以前的袍泽花了力气是一方面,张夫人暗地里也帮了把手,算一算,该偿还的恩情也还差不多了。
“之前咱们家有多少钱村里人一直都不清楚,今天知县大人特意让人送来这一百两银子,怕是又要惹不少人眼红了,对了,云家那边十有八九也会又有话说。”洛锦绣想到要和云家的人扯皮就觉得烦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