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洛锦绣第二次来县城,上次还是因为云景灏因为酸辣粉方子的事误抓到了牢房里,当时因为心里着急,她也没能仔细看看县城是个什么样子,这次倒是能好好逛一逛了。
当然,在那之前二人还是先去了一趟县衙——后面的私宅,给知县夫人张夫人送了几瓶润肌膏,而后才在有各种各样商铺的街道上走走看看。
比起杏林镇,身为县城,不管是房屋建筑还是街上的来往行人之多,商铺的繁华程度,都要优越很多。
经过几个食肆饭馆之时不经意地扫到挂在墙壁上的木牌上写的菜品价格,也比杏林镇的贵上至少三成,有的甚至是五成到一倍,又有那大酒楼刚好有人吃完了结账,一顿饭竟要花去二两多的银子,够上溪村的一家三四口用上大半年了。
这消费水平的确没法比。
二人早上出门早,也没来得及吃早饭,逛了一会儿就随便找了个面摊要了两碗牛肉面吃,牛肉面里的肉丝没几根,但却要一碗八文钱,比杏林镇的要贵上两文钱,好在分量还算够,洛锦绣吃了一碗就几乎吃撑了,倒是云景灏没够吃,又点了一碗,连汤都一点没剩地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难得来一趟城里,洛锦绣还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几个价格不贵,看起来却也颇为别致的木簪准备带回去送给周喜儿,还有里正婶子,里正家的两位嫂子等关系近的人。
在城里最繁华的两条街走了一圈,用了一个多时辰,二人这才往陆掌柜说的胭脂铺去,找到胭脂铺的掌柜说明来意。
胭脂铺的掌柜是个女人,五官长得一般,但给人的感觉颇为精明,当然,是褒义词。
掌柜姓黄,黄掌柜没像刘掌柜那样满口答应下来,而是说:“我要先看看那脂膏是什么样,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胭脂铺规模不小,来往的客人也很多,其中不泛城里颇有些身份的富家夫人小姐们,我铺子里卖的胭脂水粉虽说价位各有不同,也有寻常人家用得起的,但每一种质量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就算是看在陆掌柜的面子上,我也得先看看货才能决定,也免得砸了胭脂铺的招牌。”
这话说得很直白,但洛锦绣却并不感到气愤或不满,很理解地拿出了一瓶早就准备好的脂膏递给对方,笑着说:“黄掌柜尽管试试就是,我敢保证,我这润肌膏效果绝对不比任何水粉差,不但非常滋润,还有美白的效果,皮肤再黑再干的人只要长期用下去,不说能变得肌肤胜雪,也一定能焕然一新,犹如改头换面。”
黄掌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隔壁正好有一位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正在看胭脂,听见了洛锦绣这话,来了兴趣,凑过来道:“什么润肌膏当真有你说的这么不得了?本小姐倒是也想见识见识了。”
洛锦绣微微侧过身子一看,这位小姐的肤色虽然不黑,但皮肤很明显比较干,脸上大约也是扑了粉,有几处能看得出有些起皮。
“这位小姐若是感兴趣,可以试着抹抹看,我保证这脂膏抹了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不好的反应,而且真的非常滋润,谁使谁知道。”
黄掌柜微微皱眉,并不太想在自己没确定东西质量之前让来光顾的客人用,奈何眼前这位小姐明显已经有所心动,直接从她手里将那脂膏拿过去,打开瓶塞倒出了一点。
这位富家小姐也不是个傻的,没有贸贸然就往脸上抹这些个毫无保障的‘三无产品’,只试着往手背上涂抹了一些,然后仔细观察效果。
这一看,立刻惊喜地惊呼一声,“呀!还真别说,这抹了脂膏的位置比起手背上其他地方真的白了不少,而且一点都不干,湿湿润润的,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好像还有点花香味儿?”
“因为里面我抹了一点干的花瓣粉末进去,味道清香,涂抹以后脸上,手上都会留下一阵香味儿。”洛锦绣态度并不谄媚或特别热情,只是实事求是地进行解释。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那位小姐心中剩下的一点怀疑也被拂去,更安心了,从那小瓶里又弄出一点润肌膏出来将一双手都均匀地涂抹上,一脸美滋滋地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觉得手不但瞧着白了不少,而且一点都不干了!
黄掌柜将这立竿见影的效果看在眼里,眼睛也明显亮了起来,“果然是好东西!”
小姐迫不及待地问道:“掌柜的,这润肌膏多少钱!本小姐要了!”
“这……”黄掌柜看向洛锦绣,“这位小姐您方才也看见了,东西是她拿来的,这价钱……”
洛锦绣适时说道:“这款润肌膏制作时所用材料比较多,成本不低,价钱会比较贵,三百文钱一瓶。”直接比杏林镇的翻了一倍的价钱。
但这位富家小姐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欣喜地说:“只要三百文?一点都不贵啊!本小姐平时买一盒胭脂动辄都要一二两银子呢!这么好的东西才卖这点,你不亏吗?”
洛锦绣一脸错愕,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怕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纯粹的富家小姐吧,便宜了还不好,占便宜的不也是她自己吗,居然还怕她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