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哥哥,我是真的把你当作亲哥哥看待……”
不知不觉地,那只手就垂了下去。
亲哥哥,原来他只是亲哥哥啊。
也是,江溪还这么小,怎么懂得男女感情,也许再过上几年,等她长大了,明白了,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他,愿意等她长大。
此时,在县城一座高大的宅院中,一个锦衣少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少爷,你是着了风寒吗?碧翠这就去叫大夫进来给您瞧瞧。”少年旁边,一个身穿藕粉色褂子的丫头立刻开口,然后走了出去对着外面伺候的小丫头吩咐。
少年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对这个小丫头的行为有所不满,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本已经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丫头吩咐完了又走了回来,继续站在少年身边伺候他磨墨。
“不用磨了,你先下去吧。”
“少爷,是不是碧翠做错了什么?”丫头眼中噙着泪珠,她从小就伺候少爷,原本少爷待她也是不错的。只是自从上次少爷离家后归来,就不怎么让她伺候在侧了。
“你并未做错什么,只是磨墨这活太累,不适合你,下去吧。”
碧翠咬了咬下唇,弄不懂少爷是真的怜惜她,还是不喜欢她在旁伺候了。
丫头退下去之后,少年眉头顿时就舒展开来,仿佛挣脱了一层枷锁一般。
眼睛微微向后瞥去,冷声道:“上次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个紫衣人从后面的屏风中现身,先是对着少年单膝下跪,而后才开口。
“主子,上次您说的那个人我去仔细地调查过,可惜在整个县城里面,都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唯一能查到的两个姓江的秀才,一个就住在县城里面,今年已经五十三岁,另一个则住在一处大镇上,去年就因年迈过世。”
“那秀才之上呢,举人查过了没有。”
“回主子话,举人也调查过了,这县城里面近十年来,统共就出了六个举人,没有一个是姓江的。至于去年中举的,有两人,也是历年来最多的。其中一个姓洪,另一个姓范,都不是主子您要找的人。
至于进士,这个小县城里面,还从未出现过进士。”
“没有?”少年有节奏地敲打着书桌,半晌之后站起身来,“罢了,有些消息从官府那边查不准,我去市井瞧瞧。”
这个少年,正是那日被江溪捡到带回家的宋三。
在江溪他们家的时候,宋三就听江溪说了江秀才的事情,为此,在省城那边刚把父亲吩咐完的事情处理好,宋三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个地方。
为的,就是能帮江溪找到她的父亲。
此时,他并不知道江溪的父亲做了那等令江家全家都痛心疾首的事情。
见他从书房走出,碧翠顿时迎了上去。
“少爷是要出门吗?碧翠……”
宋三瞥了她一眼,“你在府里待着就是。”
马车缓缓驶入县城,再一次见证了县城的热闹,江溪却无法升起半点看热闹的心思。
“大叔,还是去上次那个客栈吧。”他们叫的还是上次那个马车夫,有了经验,车夫轻车熟路地就把他们带到了客栈门口。
下了马车,那个伙计还认得他们,牵了马儿就去了后面喂草料。
在客栈里面略作梳洗,江溪和袁修就出了门,开始了漫漫寻人之旅。
他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学院了。
江秀才曾在这里读过几年书,去问学院的先生,说不定能问出一点线索来。
于此同时,宋三带着人也踏入了学院大门。
他和江溪想的是一样的,学院是最容易找到线索的入口。
学院门禁好像有些严,江溪和袁修游说了好久,最后还是拿了两钱银子出来,这才换来了进学院的机会。
走进大门,江溪忍不住感慨,不管在哪个时代,钱永远都是最好用的一块敲门砖。
刚进去,有人过来拦住了他们。
“干什么的!这学院女子不能入内不知道吗!”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脸的威严,在江溪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现在赶紧出去,要不然可别怪我叫人把你们赶走了,那个时候,你这小丫头的脸面只怕也要丢光了。”
语气,比之前要缓和一些,是个看着严肃其实心地很好的人。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只是想要问问你们学院曾经有没有一个姓江的秀才,我们找他有事。”
“姓江的秀才?”那人用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末了来了句,“今天可真是奇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来找江秀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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