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盖子掀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还真的又是大。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不是和庄家串通好的啊?”
“这个应该不是吧,都没见过这个小子!”
宋青萝也不管,淡定的又顺手压了好几次,竟然全部都赢了。
周围的人再不敢觉得这人是来凑热闹的,当真是有两把刷子来,一个个都开始蠢蠢欲动,打算宋青萝压哪里就跟着压哪里,也有那下手早的跟着赚了一笔,高兴的连牙都看不见了。
楚骁河对于自家小王妃的赌术也有些微微吃惊,没想到他家王妃这么能干,楚骁河在一边收银票收到手累,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一回暴发户的感觉。
宋青萝瞧着差不多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这赌坊背后的人就坐不住了,她略微点了下自己之前赢的那些银票,发现和给安宝珠的数目差不多就收手,毫不留恋。
“哎,怎么就走了啊,再来一局啊!”
“小兄弟,你现在手气好,不乘胜追击,到时候过了这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
“要么我出银子,你告诉我压大还是小成不成?”
有不少人极力挽留宋青萝再试上两把,夸她手气正好怎么能这个时候离财神爷而去,宋青萝可不管什么,只摆摆手她拉着楚骁河径直离开了赌坊,直到暗地里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没了之后,才开始放松。
黄石镇倒真是卧虎藏龙,这赌坊背后似乎有什么大的势力在坐镇,从里面喧嚣却不见人闹事的情形来看,未免这些赌徒都太过老实了些。
走了没多远,宋青萝扯了扯楚骁河的袖子,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
没一会儿就见到洪天泽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一边跑着一边高声喊道“”“两位高人,等,等一下。”
气喘吁吁的洪天泽见宋青萝和楚骁河应声停了脚步,心里一喜便紧了口气赶紧跑了过来。
洪天泽跑的脸色通红,他见宋青萝二人在打量自己,自以为露出很是和善但实际猥琐的笑容,招呼道:“不知道二位高人能传授些技巧给我?我有东西同二位交换。”
洪天泽之前在赌坊输了不少的银子,若不是宋青萝之前露的一手让他看到了希望,只怕这个时候早就被赌坊的人给丢了出来,哪里会自己跑出来。
他着急追上宋青萝和楚骁河二人,一上来连个掩护也不打,直接开口询问道,“你们刚刚是用了什么法子看穿了那庄家的底牌?居然那么厉害把把都能压中。”
说完眼里带着一股强烈的期盼,目光贪婪。
刚刚在赌坊的时候,宋青萝简直就跟开了挂一样能未卜先知,这一手可是让多少人惊讶。
能开赌坊的谁没有两把刷子,眼下从洪天泽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是在说宋青萝出老千了一样。
若真的是如此,赌坊的人哪里还坐得住,不过是见宋青萝虽是赢了不少但也知道见到就收,加上也实在看不出来宋青萝用了什么手段,所以他们也没跟宋青萝和楚骁河二人较劲。。
赌徒好赌成性,在赌坊人的眼里,宋青萝这次吃了甜头,就不担心她下次再过去的时候还能忍得住。
洪天泽见宋青萝二人神色莫名地打量自己,这才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讨好道:“你看咱们也是有缘,赌坊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骗人进去赌博,弄的人妻离子散不说,还横行霸道,实在是可恶,我看你们有些本事,不如再杀回去多赢他们些银票,也好出口恶气不是。”
洪天泽心里还是有点打算的,他自己也算是有些运气,虽然不是逢赌必赢,但是隔几日也会小赢两把,在他看来宋青萝刚刚就是运气好些,恰好他今日的运气又实在不怎么样,若是能借助这人的运气,说不定他输掉的银票都能回本。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开始火热。
楚骁河站在一旁不说话,完全当自己是个护花使者,他自然知道宋青萝将人引出来是有事要问,便偷懒将所有的问题都交给自家王妃去处理。
宋青萝听着这洪天泽颠倒是非的话,心里有些无语,这赌坊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进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都送上门去给别人宰了还有这么多的废话,可见人品。
宋青萝不善的盯着洪天泽,似乎有些生气,道:“本事也谈不上,就是小赢还可以,运气好些而已。不过你刚刚说的话可要注意了,什么叫用了什么法子,这赌博全靠自己的气运,若是让赌坊的人听到还以为是出千,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洪天泽一听,根本没放在心上,没什么诚意恭维道:“是是是,小公子说的对,这赌博全是靠运气。其中秘密自然不能为外人所言。”
他一副以为抓到了宋青萝把柄的表情,挤眉弄眼道,看得宋青萝一阵犯恶心。
洪天泽此时仿佛看见了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他心痒痒的想要上前拉着宋青萝,不过却是被人给闪开了来,神色一愣,旋即就颇为讨好道:“小公子大富大贵之相,不知道能不能指点小人一二,也能让小人学学怎么才能赢些银票财,还求小公子不吝赐教,小人一定铭记在心,在家为小公子供上长生牌,日日为小公子祈福。”
这人端是个能屈能伸的小人德行,明明宋青萝和楚骁河二人身上伪装穿的衣服布匹和他身上差不多,一口一个小公子倒是喊的顺口,想必平日也没少拍人马屁。
宋青萝装作一副不屑的神色瞥了他一眼,用目中无人的高傲自大的姿态道:“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我要教你,真是好笑。”
说完拉着楚骁河就要走,活生生的一个自恃甚高,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暴发户的样子。
洪天泽见此着急的眉眼猛跳,生怕这到嘴的鸭子就飞了,见宋青萝和楚骁河要走,几步上前拦在二人面前,立即摆出自己的诚意:“小公子说的是,不过这四海之内皆是朋友,我现在虽说与小公子是初次相识,不过我见二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一看就心生仰慕,想请二位公子赏个脸,我请二位去黄石镇最好的酒馆吃饭如何?”
宋青萝站住没说话,只看着这洪天泽脸上的凄惨和身上的穷酸之色。
洪天泽被看的有些脸红,他哪里不知道这二人刚刚赢了那许多银票哪里会看得上他这一顿饭,但心里打定主意要从这二人身上套出那逢赌必赢的技法,当下神色一转,立马就开始哭哭啼啼。
宋青萝和楚骁河实在是难得看到一个大男人当街哭闹的,当下对这人更加不屑,只是想要从这人身上打探出更多消息,这才耗费时间在这里看他耍把戏。
“不瞒二位,我之所以想要学这赌博之法也是逼不得已了啊。”洪天泽露出一脸苦涩,接着道,“我家里上有高领老母病卧在床,每日所费药材巨大,实在是除了赌坊别的地方也弄不到这么多的银票,我实在也是逼不得已啊。”
洪天泽一边极力掩住泣声,像是被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好像他进赌坊是被人拿刀子架着进去而不是自己自愿进去的,其中幸酸,似不为外人道之……
其实若这话从一个弱女子口里说出来还说有点那么让人怜惜的,可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冒出来,就显得有点欠扁了。
尤其是这洪天泽虽然身上看着穷酸,可个子长在哪里,怎么看怎么滑稽。
扑通一声,洪天泽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他懵着头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的好好的滑倒了,下意识地看着宋青萝二人,发现人家同自己有好几步的距离,难不成是刚刚用力过猛,没注意被什么绊倒了吗?
低头看着地上零碎的小石头,洪天泽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连忙借着机会再次开始哭诉自己生活不易,求宋青萝高抬贵手,教他一把。
宋青萝看着站在旁侧的楚骁河,心里忍着笑,楚骁河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了,这洪天泽不靠谱,给他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刚刚那副哭爹喊娘的样子简直就是无下限,这样的人对他客气也是浪费。
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宋青萝眼睛动了动,做出一副怜悯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是挺不容易的。”
真是不容易啊!
说起谎话来信手拈来,明明自身满都是市侩和赌徒的气息,若家中真有老人,只怕早就被气死了,哪里还有时间等洪天泽去救命,这样的人活着若是不造孽就已经是在造福了,还敢大言不惭说是为了老母,为了私心欲望无底线地随口胡诌,可见这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世上总是有些不走眼的,碰到此类残渣败类也算得上是修行了。
洪天泽见宋青萝开始动容,趁热打铁道:“是啊,是啊,不过遇到你们就不一样了,不知道小公子什么是能教我那技法,这样家里人也能早点得到救赎。”
他心里很是得意,就知道这世上的人都是心肠耳根子软的人多,想到之后能凭着这赌术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洪天泽脸上露出一股激动的红色,看着楚骁河二人就像是看着财神爷一样,眼珠一转,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