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萝手里的茶杯咣当的砸在地上,惊的冯景炎还没说完的话生生的戛然而止!
“你做什么!那是七殿下!”宋广文又得顾着屏风之后的长公主,还得顾着突然闯来的冯景炎,他头都要大了,这会儿见着宋青萝竟这么大胆,简直是又惊又怒。
宋青萝看向宋广文,一字一句的道:“父亲,你瞧不上我亲娘,连带着也不喜欢我,这些我都知道我都明白,这么多年,我顾着宋家的名声您的脸面,我在母亲和大姐姐手里明里暗里吃过多少苦头,我也不说半个字,可今日,大姐姐和母亲在整个隆京百姓的面前毁我清白,毁我清誉,众目睽睽,难道忘了吗?”
猛的,宋青萝转向冯景炎,“七殿下,我与你他日无冤,今日无仇,你和大姐姐孤男寡女在外头被我见着了,我都答应不说破了,为何你和大姐姐还要置我于死地?”
嘶!
冯景炎立即就怒了:“你胡说什么!”
宋青萝噗通的一声朝宋松洲跪下,道:“伯公,既然今日你来了,我有一件事也要说!”
“你说,若是有理的,伯公自然为你做主!”
宋松洲可不敢做主,要做主的也是惠宁长公主,只是现在那位不出声,他可不得表态一下么?
“我思来想去,大姐姐和七殿下非要这么污蔑我,不许我再回宋家,我本来都想不到是为何,可如今七殿下急匆匆的跑来为大姐姐辩解,我倒是看出一二来了,他们怕我将他们孤男寡女在外头的事说出来,这才想着先下手为强!”
宋青萝一口气反将一军,差点没把冯景炎气的当场吐血。
众人一愣,想了想前因后果,又看了看不请自来的冯景炎,那感觉是相当的像啊!
“宋青萝!你竟敢胡乱造谣!我定然饶你不得!”
冯景炎是最沉静的,可现在都禁不住宋青萝的刺激,拔剑就要朝宋青萝刺过来,宋青萝眼神一闪,身后一颗石子从屏风上方跃出,叮的将冯景炎手里的剑打掉。
惠宁长公主从屏风之后缓缓走出,刚才出手的是她身边的一名会功夫的宫女,青燕。
“七皇弟,本宫倒是不知道你竟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躁了。”
惠宁长公主嘲讽的勾了勾唇,眼里都是审视。
冯景炎一怔,吓了一跳,他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确实是知道长公主在这里的,可他进来就没看到长公主在哪里,而屏风那一方又大又暗,他根本没想到长公主带着人在后方,还以为长公主虽然进了宋府,但是许是去休息了,这宋府的事说清楚了给她一个答复便是。
唯一没想到的是,长公主竟然就在眼前!
“大皇姐?”
冯景炎浑身都僵住了。
惠宁长公主微微的挑眉:“你不知道本宫也在么?你维护的那个丫头可是将本宫比作采花贼,啊,不对,听闻你也有份?怎么,你是瞧着本宫成了寡妇,孤家寡人的住在城外行宫,就这么埋汰本宫?”
天啊!
这长公主比自己还敢说!
宋青萝心生佩服,大周虽说民风较为开化,但是女人地位和男人想比较,那仍旧是一个天一个地,甚至丈夫去世了,不少女人都被按上克夫的罪名,惠宁长公主这身份明着没人敢说,可暗地里说的人可是不少,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也不少。
但也没有人敢捅破,那就只能当没发生过。
却没想到惠宁长公主今天就这么说出来了,简直是……太佩服了!
冯景炎那张俊脸都青了:“大皇姐,你这什么话,我……我怎么会这么想?这是谁在栽赃陷害我!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定然……”
“栽赃陷害?”惠宁轻嗤了声,“本宫记得宋倾城明明白白说了,她和你一起见到的宋青萝被采花贼桑吉掳走了,可明明宋青萝是去本宫的云霓行宫做客小住了,既然如此,为何你要和宋倾城一同说谎,这不是埋汰本宫是什么?不如我们进宫找父皇评个理儿?”
冯景炎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他现在被大周皇帝嫌弃的要命,哪里还敢进宫,那不是讨嫌吗?
而且之前他营造出自己奋力营救宋青萝未果还受了伤,可是博得不少的好名声,这几日好不容易他在皇帝跟前不用看脸色了,要是现在这个情况捅到皇帝那里去,他就完了!
“大皇姐,父皇日理万机,而且……才刚刚解毒大病初愈,这等小事哪里还要麻烦他?”
冯景炎疾步上前来,压低声音劝。
惠宁长公主睨他一眼:“那此事你便不要乱插手。”
闻言,冯景炎心里咯噔一声响,看来长公主是打定主意要帮宋青萝那死丫头了!
可到底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惠宁长公主这人可不是什么热心肠,更不是什么人都帮的,她除了和楚骁河这九皇叔关系好些,别的人冯景炎都没见过她正眼瞧过谁,怎么会帮宋青萝,这两人不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吗?
想的冯景炎头都大了,又想不清楚,只能退到一侧,不再管,但是也没走,他可得看准时机把这一盆脏水都泼掉,不能往自己身上哪怕沾上一滴。
见冯景炎站到一旁去了,李柔刚刚满满的希望又落空了。
宋松洲年纪虽大,但是极会瞧眼色,他连忙上前一本正色的朝宋广文和宋老夫人道:“此事我也听了个遍了,确实是倾城污蔑了青萝的清白,还闹的人尽皆知,坏了我们宋家的名声,更惊动了七殿下和惠宁长公主,一个弄不好皇帝都要知道的,这我们宋家可就不好了,我看还是将倾城逐出宋家,族谱除名,免得我宋家因她再次遭殃!”
刚醒过来奔到前厅来的宋倾城,前脚踏入门口就听到这个,她尖叫出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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